第三十五章
楚瑾到的時候，唐明遠已經買完藥了在屋裡等著了，開門後見楚瑾穿著薄外套帶著口罩，這才笑道，「真乖。」
張強在後面拎著東西，說道，「我媽盯著他穿戴的。」
唐明遠接過楚瑾拎的飯盒，側身讓人進來，楚瑾一邊取掉口罩一邊說道，「粉色的飯盒裡的是給你室友的。」
「好。」唐明遠說道，「那我先給他送進去。」
張強說道，「我去給他送進去，你們兩個先吃飯。」
唐明遠把手中的飯盒遞過去，「也好。」
楚瑾說道，「我去打個招呼吧。」
唐明遠點了下頭，聞楠聽見動靜已經下床出來了，他看見楚瑾眼神中也帶上了幾許驚艷，笑著點了下頭，「麻煩你們了。」
楚瑾說道，「沒事。」
張強拎著飯盒走過去說道，「你先吃點東西吧。」
聞楠說道，「好，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吃飯了。」
唐明遠說道，「你吃完飯休息一會就可以吃藥了，睡一覺就好了。」
聞楠應了一聲又對著楚瑾笑了下，這才進屋，張強把飯菜送了進去。
唐明遠說道，「你先去洗手，我把東西弄下。」
楚瑾點了下頭，唐明遠忽然想到洗手的東西還在屋中，趕緊進屋把毛巾和香皂拿出來，帶著楚瑾去衛生間，這邊的衛生間自然沒有家裡大，兩個男人站在裡面活動都有些不自在，把東西擺好後，唐明遠就先出去了，楚瑾抬頭看了眼洗手池前的鏡子，那是一張有些蒼白的臉，就連唇色都是淡淡的，大學生活多姿多彩的，可是他卻不能陪著小遠……
「小瑾，快來吃飯了。」
還沒等楚瑾繼續感嘆，就被唐明遠的聲音給打斷了。
沒等到自家小瑾回答，唐明遠就直接過來了，看著楚瑾在認真洗手的模樣，笑嘻嘻的湊了過去，從後面摟著楚瑾的腰，用自己的手把楚瑾的手給包裹住，「正好一起洗。」
楚瑾笑著靠在唐明遠的身上，剛才那些悵然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等兩個人洗完手，就見張強已經把飯菜都擺好了，說道，「快來吃飯，我去洗手。」
唐明遠讓楚瑾先坐下，先給他盛了一碗湯，說道，「你先喝湯，我給你盛飯。」
「恩。」楚瑾已經把外套脫了，正在喝湯，張嬸熬得是水果湯，裡面加了山楂和冰糖，有些酸酸甜甜的開胃效果很好，張強已經在家吃過午飯的，洗完手後就坐在一旁。
屋中因為生病，聞楠的胃口並不好，不過他不是那種喜歡浪費別人心意的，還是一口口把飯菜都給吃了，張嬸做的菜本來口味就淡，再加上聞楠生病的緣故，這次菜吃起來一點味道都沒有，他吃的很慢，聽著小客廳說話的聲音，心情倒是不錯。
唐明遠和楚瑾吃完了，張強就上前來收拾，唐明遠捏了捏楚瑾的手，就去看聞楠的情況了，見飯菜還剩下三分之一，就笑道，「吃不下去就不要勉強自己，張嬸弄的飯菜本來就多。」說著就上前把東西收拾了，「你先休息會，我給你說下藥怎麼吃。」
聞楠趕緊收拾說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唐明遠也沒有搶著動手，等聞楠收拾好了，張強正好進來說道，「我去洗，你休息。」
也不知道發燒的緣故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他臉都紅了說道，「謝謝了。」
張強笑了下拿著東西出去，唐明遠把每頓的藥量和聞楠說了下，聞楠記了下來，唐明遠問道，「你今天還要去醫院嗎？」
聞楠說道，「我晚點過去。」
唐明遠問道，「你是家人生病了嗎？」
聞楠應了一聲，唐明遠問道，「方便說下是什麼情況嗎？我也懂些中醫，認識的也有醫生，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謝謝。」聞楠是真的感激，其實他們並不算太熟，哪怕唐明遠幫不上忙，能有這麼一句話都足夠了，「是我父親，這幾個月他的身上不斷出現紫斑，在我們那裡醫院檢查說是血小板減少性紫癜。」
唐明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靜靜聽著聞楠說。
聞楠說道，「在醫院住了快一個月，輸水、吃藥都不管用，紫斑還不斷增多，我想著京城這邊醫院好點，就讓我父親轉院過來了。」
雖然沒有明說，唐明遠覺得怕是聞楠花費了不少功夫。
「來這裡以後，檢查發現我爸血小板每立方毫米才三萬左右，又吃了一段時間西藥，依舊沒有效果，就轉成了中藥治療，病情還是沒有絲毫好轉。」聞楠揉了把臉，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他現在越來越虛弱，連飯都吃不下去。」
唐明遠思索了一下說道，「紫斑是不是手背四肢較多？」
聞楠說道，「是的。」
唐明遠問道，「那紫斑是凸起還是陷下？」
聞楠說道，「沒有凸起也沒有陷下，不過有些出血。」
唐明遠說道，「不如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光聽你說也不好判斷，還要看看用好藥的情況。」
聞楠現在只要有一線希望都不願意放過，說道，「好。」他恨不得現在就帶唐明遠過去，可是既然唐明遠說明天，他也不好強求什麼。
倒是不知什麼時候走到門口的楚瑾說道，「不如現在就過去。」
唐明遠看向楚瑾，楚瑾的聲音溫和說道，「看病重要。」他知道唐明遠為什麼說明天，因為他答應自己今天一起逛校園的。
聞楠有些感激地看著楚瑾，倒是唐明遠有些委屈，不過看向聞楠的時候，他的神色已經平靜說道，「也好，那你吃完藥我們就去醫院。」
「謝謝。」聞楠說道，雖然他不覺得唐明遠能幫自己父親看好，但是有個懂醫的能幫忙看看，甚至給個建議，對於一直惶惶不安地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唐明遠說道，「那你先休息會。」
聞楠點頭，一臉成熟可靠模樣的唐明遠走出去還細心地幫聞楠把門給關上，然後就趴在了楚瑾身上，委屈道，「我想和小瑾牽手逛校園。」
「別傻了。」楚瑾毫不猶豫地吐槽道，「就算是一起逛校園，我們也不可能牽手。」
唐明遠哦了一聲，有些乾巴巴地說道，「我們可以沒有人的時候牽下手的。」
楚瑾說道，「是不是再找到一棵種在草地中間的樹，我靠著樹幹百~萬\小!說，然後你走過來跪坐在我身邊……」
「陽光透過樹枝照在你的臉上，我單膝跪下在你的唇上印上一個吻。」唐明遠接著楚瑾的話說道，「然後書掉在草地上，你摟著我的脖子……」
張強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打斷了唐明遠的設想說道，「你們注意點，這還有一個人在。」
唐明遠沒羞沒臊的說道，「你不會轉過頭不看嗎？」
「……」張強簡直沒辦法直視厚臉皮的唐明遠，不過他能這麼快適應兩個男人在一起，也是因為唐明遠太不要臉了吧。
聞楠吃完藥換了一身衣服背著包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唐明遠趴在楚瑾身上的模樣，眼神閃了閃，倒是沒有說什麼，唐明遠打了個招呼說道，「讓張強去開車，我們坐車過去。」
「好。」聞楠應了下來，關上屋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張強拎著那些空了的飯盒先離開了，「等我到校門口給你們打電話。」
「行。」
唐明遠雖然不願意鬆開楚瑾，可是又怕楚瑾累著，哪怕他根本沒有真的壓著楚瑾，聞楠燒還沒有退，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你們兩個感情真好。」
「因為我們只有彼此。」唐明遠讓楚瑾坐在椅子上，說道，「我去收拾下東西。」
楚瑾點了下頭，聞楠聽著唐明遠毫不掩飾的話，愣了愣看了眼唐明遠又看向了楚瑾，帶著幾分疑惑還有一種強壓著的喜悅，不過楚瑾不像唐明遠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然後好好秀恩愛，他只是沉默的和聞楠對視了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
聞楠動了動唇，到底沒有問什麼，畢竟那是關係到別人的。
唐明遠很快就著楚瑾的外套出來了，他背著隨身的雙肩包，他換了一個紫色和明黃色相間的雙肩包，上面還掛著一隻綠色的青蛙，只要按下青蛙的肚子，青蛙還會發出呱呱的叫聲。
「對了，你還記得你父親都用了什麼藥嗎？」唐明遠拿著保溫杯給楚瑾倒了杯水讓他喝著。
聞楠記性很好，對於自己父親的病情也很關心，倒是記得都用了什麼藥，先把西藥說了一遍，思索了一下又說道，「中藥的話用了生地、阿膠、白芍、當歸、旱蓮草……」
等聞楠說完，唐明遠說道，「是涼血止血的。」如果聞楠的父親是陽斑的話，這些藥確實管用，而且從聞楠的形容中，雖然和陽斑有些不符，但是是陽斑的可能性不小，不過唐明遠也沒有辦法下定論，一切都要等見到了他父親再說，畢竟特殊的情況得結合脈證以及病因來判斷。
說話間唐明遠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張強的電話唐明遠就接了起來，說了句，「馬上下去。」
聞楠已經背上了包，倒是唐明遠掛了電話後，先拿著外套給楚瑾穿上，這才背上包一起往外走，說道，「聞楠，你要撐不住了記得說下。」
「放心吧。」聞楠覺得自己已經好很多了，他的病有很大原因是心裡上的壓力。
三個人一起坐電梯下樓，因為電梯裡的人有些多，聞楠看見唐明遠細心的把楚瑾擋在角落裡，楚瑾出門的時候就戴上了口罩，雖然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聞楠注意到楚瑾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唐明遠，而唐明遠也時不時低頭輕聲說幾句話，聞楠有一種電梯裡除了他們兩個人意外，其他的人抱過他自己都是多餘的感覺。
考慮到聞楠身體不舒服的原因，張強直接把車給開進來了，聞楠先去了副駕駛，唐明遠等楚瑾上車後，剛準備上車，就聽見遠處有人喊他的名字，看過去竟是同班的同學，他笑著招了招手，說道，「我有點事先走了。」
叫住唐明遠的同學比劃了一個ok的有事，「有空一起玩。」
「好。」唐明遠答應下來後，才上了車，關好車門張強就開車了，因為是在校園車速並不快。
叫住唐明遠的男生旁邊的朋友說道，「這就是你們班的那個特殊生？」
「是啊。」唐明遠的同學笑道，「原來他住在這邊的宿舍。」
同學的朋友提前好幾天到，可不像是他這麼無知，說道，「這是研究生的宿舍樓，而且剛才的車是卡宴！你這個同學恐怕不簡單！」
唐明遠的同學一臉茫然，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車裡唐明遠問道，「要睡會嗎？」
楚瑾說道，「好。」
唐明遠讓楚瑾靠在自己身上，說道，「到了我喊你。」
楚瑾嗯了一聲，他已經習慣了午睡，唐明遠拿著車上的毯子蓋住楚瑾，車裡開車窗戶和空調，對普通人來說是很舒適的，但是他怕楚瑾涼住，「還有毯子，你稍微蓋著點。」這話是對聞楠說的。
聞楠道謝後接過毯子蓋在腿上，他雖然不覺得冷，可是也知道自己發燒不能再涼住。
等到了醫院，張強就去找地方停車了，因為醫院裡面沒有停車位，車子只能停在離醫院有些地方的地下停車場。
唐明遠他們在樓下等著張強過來後，才一起往病房樓走去，其實唐明遠不喜歡楚瑾來醫院這樣的地方，不過只要他也不會打著為楚瑾好的名頭，讓楚瑾困在家中。
楚瑾一直沒有摘掉口罩，神色淡然地看著醫院來來往往忙碌著的人，聞楠引著人往父親的病房走去，因為沒什麼關係也為了省錢，聞楠的父親住的是四人間，因為是靠窗戶的位置，環境倒是比靠門口的要好些。
張強回去開車的時候，順便準備了兩袋子水果，聞楠的母親見到來人，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你們是楠楠的朋友，快坐下。」
「阿姨好。」唐明遠笑著打了招呼，說道，「我是聞楠的室友，聽說叔叔病了，就來看一下。」
聞楠並沒有把自己發燒的事情告訴母親，只是說道，「媽，你吃飯了嗎？」
聞母說道，「已經吃完了，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張強把水果遞過去，說道，「阿姨，我們看一下就走了。」畢竟病房位置人多，他們四個一來更顯的擁擠。
聞楠的父親也醒了，看見兒子和兒子的同學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來就來了，買什麼東西，晚上的時候讓阿姨帶你們去吃點好的。」
唐明遠笑道，「謝謝叔叔。」
雖然唐明遠一頭紅髮，但是笑起來格外討喜，聞楠的父母對唐明遠印象極好，唐明遠看了楚瑾一眼，楚瑾點了下頭說道，「叔叔、阿姨我們先出去了。」
聞母說道，「楠楠你去陪同學，看看想吃什麼請他們吃……」
「媽。」聞楠打斷了母親的話，說道，「我室友是學醫的，所以來幫忙看看，畢竟有些東西我們看不懂。」
聞母一聽，覺得眼前的青年可能是剛開始學醫，所以也增加點經驗，說道，「好。」
張強和楚瑾打了招呼後，就先下樓了。
屋中就剩下了唐明遠和聞楠，唐明遠示意聞楠先坐下休息，自己上前走到聞父的身邊，先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紫斑，這些紫斑密密麻麻分布在聞父的身上，有些地方還在出血，聞父面色發黃，沒什麼精神，就算躺著沒有動都露出幾分疲憊，眼底卻有著黑眼圈，可見休息不好，「叔叔是不是晚上覺得心煩沒有辦法入睡？」
「是的。」聞父有些虛弱地說道，「還感覺渾身無力，很疲憊。」
唐明遠說道，「那吃飯上呢？」
聞母說道，「他一直說胸悶，吃的很少，而且……」像是覺得不太好和兒子的同學說這些，怕給兒子丟臉似得，所以聞母停了下來。
聞楠坦坦蕩蕩地說道，「我爸小便發黃，好幾天都沒大便了。」
唐明遠說道，「叔叔讓我看下您的舌頭。」
聞父張開嘴伸出舌頭，唐明遠彎腰看了看，舌淡苔膩，心裡有數後，唐明遠才給聞父把了脈，兩手的脈搏都沉弱，感覺也不順暢，從脈搏來看和具體情況來看，聞父應該是中陽不足，脾胃運動功能減退、化源不足，氣血虛弱，應該是陰斑，而非陽斑。
唐明遠正在思考，就聽見床頭呼叫器響了，護士的聲音從裡面傳來，「32床家屬，32床家屬來醫生辦公室一趟。」
聞母趕緊說道，「知道了。」
聞楠說道，「我過去吧。」
「我和你一起。」唐明遠站起來說道。
聞楠點頭，「正好，我有時候也聽不懂醫生的意思。」
唐明遠笑了下，聞楠說道，「媽，我先去醫生辦公室。」
聞母點頭。
聞楠這才帶著唐明遠一起往外走去問道，「我爸的情況嚴重嗎？」
「我覺得治療方法不對。」唐明遠開口道，「醫院恐怕是誤診了，應該是……」
「醫院誤診？」一個穿著醫生白大褂四十多歲的醫生皺眉說道，「小朋友，在醫院這樣的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唐明遠和聞楠沒想到兩人談話正好被人聽到，聞楠心中有些尷尬，倒是唐明遠很坦然的看向了醫生，那醫生本來從後面看唐明遠一頭紅髮就有些看不上，正想把唐明遠當反面例子和實習生說幾句，就聽見他的話這才開了口，等唐明遠轉過來，看見他的模樣，更是皺起了眉頭，「你是哪個病人的家屬？」
聞楠抿了下唇，也認出這位醫生了，正是父親的主治大夫，當即說道，「趙醫生，實在抱歉……」
話還沒有說完，趙醫生就認出了聞楠說道，「你是32床家屬？」
聞楠點了下頭，趙醫生神色露出幾許不悅，他是知道32床的，因為一直沒治好，所以這次有專家來醫院，特意去請了專家過來，想給32床的病人看看這才叫32床家屬來醫生辦公室，此時倒是有一種好心被糟蹋的感覺，臉色沉了沉說道，「既然你覺得我誤診，那麼你可以去請你信得過的專家來，或者轉院都可以。」
唐明遠皺眉說道，「趙醫生，不過是普通的討論病情，你這樣有些過了吧？」
趙醫生看向唐明遠問道，「你還是學生吧？莫非是醫學院的？」
唐明遠說道，「不，我是歷史系的。」
這話一出，跟著趙醫生的實習生沒忍住笑了出來說道，「你一個歷史系的學生在這指手畫腳說什麼誤診？現在的人還真是，我們趙醫生特意請了專家來給病人會診，你們卻在這裡……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好歹。」
聞楠心知唐明遠一片好心，此時被人這樣說，心中也覺得不舒服，可是到底在醫院，自己的父親還要在這裡看病，說道，「趙醫生實在抱歉。」
趙醫生掃了聞楠一眼，沒有吭聲，實習生說道，「既然你覺得是誤診，那看你們是想轉院還是怎麼樣吧，醫院床位緊張著呢。」
唐明遠攔住還想道歉的聞楠，說道，「真不是誤診，怎麼這麼久病人都沒治好？而且連說一句都不能說嗎？醫院什麼時候變成一言堂了？」
他們本身就在護士站附近，此時已經引來不少病人和病人家屬圍觀，就連有些護士都過來了。
唐明遠本來也沒有想在這裡和醫生爭執，有些事想到醫生辦公室再談，可是偏偏這些人不依不饒的樣子惹惱了唐明遠，此時也不準備受氣了，大不了幫聞楠的父親轉院就是了，想來張師兄那邊怎麼樣也能騰出個床位來，既然已經想好後路，而且確確實實是這邊醫院誤診，所以唐明遠說道，「要不要進辦公室再談？」到底因為尊重醫護人員，所以留了面子和餘地。
趙醫生只覺得眼前的紅毛小子滿眼囂張，直接轉身往辦公室走去，兩個實習生面色有些不善，也跟著趙醫生走了。
唐明遠看向聞楠說道，「別擔心，一會給叔叔轉院，這邊的環境也不好，等我打個電話。」
聞楠點了下頭說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別為難，不行的話我一會給那個趙醫生多道幾次歉。」
唐明遠看了眼周圍的人，帶著聞楠先往旁邊走了走，「沒事。」然後掏出手機給張黎打了個電話，張黎這會正巧沒事，很快就接了起來，唐明遠直接說道，「張師兄，我有點事情找你，恩，我陪我室友來探望他的父親，我看了下他父親的病應該是陰斑，不過醫院都按照陽斑來治，弄得他越來越虛弱，然後我和室友討論病情，說醫院誤診的時候正好被他的主治大夫聽見了……對啊，這就尷尬了，不過確確實實是誤診，行，那大概要等多久？好，我知道了，到時候直接打我的電話就好。」
掛了電話，看著聞楠的眼神，唐明遠說道，「我師兄是德仁醫院的，他說讓你辦下手續，大概兩個小時候德仁醫院就有人來接，直接轉過就去，雖然是私立醫院，不過能用醫保，到時候也儘量用醫保能報銷的藥品，其實治陰斑的藥也不貴，你在這邊花的多是因為他們當成陽斑醫治了。」
聞楠也聽說過德仁醫院，當初他想父親去那邊住院，可是沒有關係根本輪不到床位，此時說道，「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