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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於是起身就要離去。
「爹!」
「剛剛有個面具人,管我要什麼珠子,爹可知道?」
周天突然想到剛剛在去往葉府時,那個戴金色面具的人。
周黎亭一愣,又坐了下去,眼神從周天的身上掠過,雙眸略顯波動。
「果然還是來了!」
周天本來還在低頭想著葉幽幽的事,聽父親突然來這麼一句,有些疑惑。
「什麼?爹,你在說什麼?」
周黎亭神色暗淡無光,面容也突然變得森冷起來。
「老爺!」
這時管家走了進來,看著神情特別緊張。
「怎麼了?」
「老爺,有個穿著一身黑甲的傢伙,在府外想見您!」
管家說話的語氣和腔調,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可怕之事,又聽見是黑甲,周天一怔,起身看著父親。
「難道他還真找來了…。」
周黎亭聽後,急忙向院內走去。
周天也跟在其後。
「老爺,此人看著來者不善,不戴武器防身嗎?」
周黎亭的修為全廢,管家也是出於好心,怕他出事,誰曾想這一句卻讓周黎庭大怒。
「周家何時需要兵器?你和下人去做該做的,其他的不要管!」
在平時,周黎亭是個十分和藹之人,就算生氣也不會表現的如此明顯。
周天緊緊跟隨其後,目光從未離開過他父親的背影。
來到大門前,周黎亭那肅殺的眼神著實讓周天心中一驚。
「天兒,不管等會發生什麼,切記要保護好自身的安全…。」
還沒等周天反應,周黎亭就已經拉開了大門。
而應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個面具人。
「你到底什麼人?」
周天不禁脫口而出。
面具人並沒有馬上出聲,而是慢慢地側頭看著周黎亭身後的周天,隨後用那低沉而又陰冷的腔調對他父親說「那顆珠子,還希望周族長儘快交出來,不要讓我為難。」
只見周黎亭緊握雙拳,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在身後觀察已久的周天想衝上前,卻被他父親擋在了身後。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知道我周府的位置,什麼珠子我根本不知道。」
周黎亭一邊說著話,一邊側過臉用餘光看著周天,好像真的有什麼事在瞞著他。
「周黎亭,十年前你做了什麼,你心裡難道不清楚?」
面具人說的話讓周天聽的有些迷糊,在父親身後厲聲問道「我爹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不清楚的!」
周天越看這個面具人,越不順眼,好想一拳打過去。
「把珠子交出來,以免我把事情說出來,讓你和你兒子都難堪!」
周黎亭遲疑了許久,仍是一句話未說,轉向身後看著周天,神色突變,扭曲的表情讓周天甚是好奇。
「怎麼了?爹。」
這時,周府外又來了幾個人,分別是葉文生和其他長老。
面具人側目一瞧,突然不見了蹤影。
「周黎亭,上次的事情還沒說完,還導致了我女兒的重傷,你們是不是應該給個交代!」
葉文生不管四六,來到門口就破口大罵,沒在意剛剛離去的面具人。
周天還沒從剛剛那一幕反應過來,突然被大聲斥喝,性情急躁的他,冷眼看著面前的葉文生和他身後的長老,剛要開口,被他父親用胳膊又擋在了身後。
「幽幽的事情,的確是天兒的錯,但也不能全怪於他,你們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些。」
周黎亭的脾氣突然變大了些。
葉文生看著他們父子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
「周黎亭,如今你修為全廢,還霸占族長之位不放,當真這些長老不敢動你嗎?」
葉文生的大放厥詞,讓周天怒火中燒,但葉幽幽的事,的確是自己所為,他又不好強行動手。
怒不可遏的他,緊握雙拳站在周黎亭身後,雙眼瞪著他們。
「葉文生,你的目的恐怕除了這個族長之位,還有其他想要的吧?今日不妨把話說清楚,省著明里暗裡雙方都費神費力!」
周黎亭實在忍受不了這些瑣事,想一併在此時此刻全部解決,同時也是為了讓周天往後安枕無憂。
葉文生與身後的軒轅長老聽罷,互相笑了笑,幾步就走進了中堂內。
「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把事情講清楚,也無妨!」
周天無可奈何地跟了進去,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周黎亭依舊坐在中堂正中間的位置,十分嚴肅的說道「說吧,你們到底想如何?」
軒轅長老--軒轅卿也是十年前與周天她娘還有葉文生一起的另一位長老。
「周黎亭,既然你和你兒子都在,那就徹徹底底將此事說清楚。」
「十年前,在浩天閣的祭壇上,上百個道士在用鳳凰之血和人血提煉噬魂血珠,如果不是我和葉長老還有你夫人共同到場,沒準這件事根本不會發生。」
周天認真的聽著,他很想弄明白娘到底是如何死的,一年前他只聽了一個大概,其中具體事由他父親並未曾向他提及。
「是啊!當日你的夫人白素素,的確是想毀掉那顆珠子,但那個率先到達的面具人,周黎亭難道你心裡不清楚?」
周天聽罷,雙耳發出巨大的耳鳴,眼神逐漸偏移到了他父親身上。
而周黎亭仍是一句話未說。
「我和葉長老為了掩護白素素毀掉珠子和那個面具人扭打起來,親耳聽到了那群道士口中所念,正是浩天臨座,可我們萬萬沒想到,那面具人用的功夫恰恰就是玄天宗的虎形龍意拳!」
周天聽到這,腦袋瞬間像炸裂一般,突然起身面朝他的父親,兩眼如同死亡般凝視著。
他那眸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仿佛是錯愕,又仿佛是驚詫,那目光像利刃一樣刺痛著他。
周黎亭拿起身邊桌子上的奉茶,抿了一口,看著周天,此時此刻的氣氛如同死寂般,令人窒息。
隨後他命管家把中堂的大門關上,起身走向周天,又轉身看向坐在對面的葉長老和其他兩位,表情嚴肅而清冷。
「不錯,那日那個面具人的確是我,但我並非是什麼浩天臨座,只是喬裝打扮而已,那日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將真正的浩天臨座殺了。」
周黎亭毫不掩飾當時的情景,葉長老再也忍不住了,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將腰間掛著的長劍拔出直指周黎亭的脖頸處。
而周黎亭寸步不移,眼神異常堅定看著他。
「爹?」
周天不知為何,早在之前,這種情況,他會奮不顧身的去阻止,可如今聽到了剛剛那些話,他卻有一種不想管的情緒。
「周黎亭!這就是我們這些年為何步步緊逼的原因,那日你用虎形龍意拳將我們打暈,待我們醒來時,你和白素素已經不見了蹤影,如果珠子不是你們所拿,難道還有其他人?」
葉文生手中的長劍不停地抖動,哪怕再有一寸,周黎亭便會命喪當場。
周天還是無法不顧及父親的安危,一拳將葉文生的長劍打落在地,面對他父親滿腹疑惑的問道「爹?他們說的是真的嗎?那日…」
「那日,你娘白素素的確是要毀掉那顆珠子,但是你娘曾經跟我說過,這顆珠子可以攻克你的氣海,更能攻克浩天閣的浩天老祖!」
「如果將它毀掉,那就是暴殄天物!」
周黎亭說話的腔調很強硬,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仔細想想全是藉口。
周天聽罷,突然感覺身體不適,雙掌扶地吐了起來,兩眼布滿血絲,脖筋突起。
他這種反應,很明顯是被急火攻心,無法承受心中怒火而導致的,周黎亭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想去把他扶起來,卻遭到了周天冷眼相對。
「爹!我曾幾何時一直以您為榮,您的教導,您的品行是我多年來的榜樣,可如今您卻告訴我,我娘的死和您有直接關係!」
「您讓我怎麼接受!」
周天現在如同晴天霹靂般,歇斯底里怒吼著,痛不欲生的表情讓他父親感覺甚是自責。
「周黎亭,現在事情已經明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軒轅卿也站了起來,怒視著他的雙眼。
「那顆噬魂血珠,根本無法摧毀!」
周黎亭說話的聲音突然像是在沙漠許久不喝水的旅人,聲音沙啞的厲害。
周天眼皮微垂,席地盤腿而坐,看向自己的父親。
「你說什麼?」
葉文生看他似乎還想狡辯,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扔不罷休的提劍向他走去。
「那顆珠子是天地間千年一隻的鳳凰之血提煉而成,這個天下根本無人能將其摧毀,白素素卻想僅憑自身的力量將其強行毀掉,根本做不到。」
「所以我只能帶著白素素離開,那顆珠子我根本沒有拿,當時應該還在祭壇!」
「如果我拿了,為何天兒的氣海還沒有攻克?為何我還會在這,白素素也根本不會死!」
周黎亭的話讓周天一時間不知哪句真,哪句假,感覺頭暈地玄。
「你莫要信口開河,那日除了你夫人和你見過珠子外,無人見到,就算不是你們所拿,難道珠子會憑空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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