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張良等人繼續南下,前往龍虎山。這一次他們的隊伍更加的龐大。
有了許莫負,張良終於可以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做回他的翩翩公子了,裴之信也不用穿得像個乞丐一樣,整日以偷雞摸狗為生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張雄,再也不用為吃飯擔心了。以他的飯量,跟著張良雖然不至於挨餓,但也絕對吃不飽。
從此,裴之信和蘇如是一路上談情說愛,張良將心思都用在了練功上,而這一路的花銷,都要靠許莫負了。
好在許莫負的識人看相之術已經有所小成,能輕鬆地應付各色人等,況且還有張雄在一旁保駕護航。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暗影的人也在緊緊跟隨,始皇帝下了嚴令,暗影之人自然是不死不休。
但有裴之信在,誰都傷不了他。
可裴之信出現的消息,在武林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世人都想一睹劍聖的風采,更想請劍聖指教幾招。
武榜已經多年未曾開啟,武林中人對自己的武學排名不甚清楚。自裴之信後,天下的江湖開始了大亂鬥時代。
但自秦國一統之後,受廟堂的影響,江湖中人少了之前的任性灑脫,快意恩仇。
暗影的人當然不會因為裴之信在,便放棄對張良的刺殺,他們正在謀劃一件大事。
就在眉山暗處,一個窈窕的女子的身影在閃動,暗影中人見狀,紛紛上前行禮,說道:「屬下參見鬼將。」
在暗影之中,有三大冥侯,二十八位閻君,三十六位鬼將,七十二位冥將。鬼將的地位,已然十分顯赫。
那女子蒙著面,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他的身旁,還有兩個男子,一個高,一個矮,都戴著斗笠,與女子並肩而立,想來也是閻君。
那女子說道:「一個裴之信已經很難纏了,再加上蘇如是和張雄,這張良的身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高個男子說道:「裴之信只能請太乙大人出手了,蘇如是和張雄,便交給我們,你去對付張良。」
矮個男子並未說話,只是點頭示意。
那女子說道:「我殺了張良之後,便來助你們。」
「不要輕敵,上一次的博浪沙,是暗影的恥辱一戰,決不能再重蹈覆轍。」高個男子說道。
女子不以為意,說道:「上一次是夜暗部情報有誤,祁安平那一招天地同壽,誰能想到?就等著軍部的人,前來問罪吧。」
高個男子被噎得說不出話,只好說道:「暗部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祁安平自出道以來,便沒有使用過這一招,」
那女子顯然不買他的賬,氣沖沖地說道:「這些話留著對軍部說吧。」
這一日,張良一行人來到鄢陵,傳聞八千餘年之前,此地已有人煙。周武王伐紂滅殷後,封陸終第四子求言於鄶,別封於鄢,故名鄢國。
春秋時屬鄭地。鄭武公滅鄢,廢鄢國為鄢邑,改為鄢陵,因城築在一南北向土陵上,故有此名。
周簡王十一年,晉國和楚國為爭奪中原霸權,在鄢陵開戰。此戰過後,晉、楚兩國都逐漸失去以武力爭霸中原的強大勢頭,中原戰場開始沉寂下來。
戰國之時,鄢陵屬韓又屬魏。韓哀侯滅鄭,鄢併入韓。魏惠王從安邑遷都大梁後,魏強韓弱,鄢陵遂屬於魏。後魏襄王封其弟為安陵君,鄢仍屬魏。
秦滅魏之後,鄢陵屬潁川郡。
「子房哥哥,聽說許由的墓便在此處。不如我們一起去拜祭一番。」
「許由不受堯帝禪讓,雖是清高之舉,但也有不念蒼生之嫌。」張良說道。
「你呀,還是改不掉這一身名士的做派,張口天下,閉口蒼生。如今你連劍都拿不穩,這天下,這蒼生,與你有何關係?」裴之信反駁道。
「老伯教訓的是。」張良道。
「別聽這個老東西,年輕人,有志向,胸懷天下,心系蒼生,沒什麼不好。」
裴之信剛要說話,卻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息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這氣息,比尋常的一品高手要強上不少,甚至能與張道名一較高下。
「武學後輩泰一,請劍聖指教。」
眾人朝著說話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出現在半空之中,他相貌俊朗,比張良還要強上幾分。
一個三十歲人,能與劍仙比肩,應當不是無名之輩。但不管怎樣的人,遇到裴之信,也都會不自覺地矮上幾分。
「前輩,在此處打鬥,難免會死傷無辜之人。前方有座伏牛山,不如前往一戰。」
「也好。」說罷,裴之信便隨著泰一前往伏牛山。
裴之信剛走,便有數十道人影在落下,領頭的正是那三位鬼將,並麾下數十名暗部殺手。
張良盯著那女子,總覺得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直到那女子摘下面具,張良才認出,她正是暗影顧千柔。
「你還活著?」
顧千柔指了指臉上的傷疤說道:「這便是祁安平留下的印記。我死裡逃生,才能出現在你的面前。」
張良看到顧千柔的臉上,原本白淨俊美的臉上,現在多了好幾條傷疤,容貌已毀。
「荒狼和笑面虎也還活著?」
「他們二人被軍部帶走了,不知道是死是活,你的廢話太多了。」顧千柔容貌被祁安平毀掉,自然要報仇,而祁安平孑然一身,他的親人只有張良一人。
「要動兄長,先過我這一關。」張雄摩拳擦掌,擋在張良的身前。
顧千柔道:「張雄,別急,有人陪你玩。」
那矮個的男子不由分說地朝著張雄衝去,以拳對拳,以腿對腿,對方的橫練功夫,顯然已臻至化境。
張雄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和自己一樣刀槍不入。也來了興致,對轟一拳之後,雙方各自退後幾步。
蘇如是剛想上前,只見那個高個男子上前來與他戰至一處。那高個男子劍法出神入化,不僅快,且招招狠毒,要人性命。蘇如是雖成名已久,但也沒見過這樣陰毒的劍法。
現在場上沒有投入戰鬥的便只有張良和許莫負,許莫負學藝未精,才剛剛破了兩境,只是區區八品高手而已,幫不上什麼忙,接下來便只能靠自己了。
張良靠著裴之信教授的求敗劍法,雖然能暫時與顧千柔斗個不相上下,但是支撐不了多久太久。
若是想取勝,必須想別的辦法。這幾日張良雖然勤加練習,在加上裴之信教授的心法口訣,實力已經躍居三品。
但一個三品高手,要如何打敗一個一品長生境的高手。
張良被打得節節敗退,身上挨了好幾腳。顧千柔並不想立即殺死張良,而是要慢慢地折磨他。
她在與張良打鬥的間隙,一個閃身來到許莫負身邊,將他控制在手中,鬼手劍橫在她的脖頸處。
「張良若是你能打敗我,我便留你們一個全屍。」顧千柔自從死裡逃生之後,心理開始發生變化,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復仇。
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容貌是她的全部,況且顧千柔還是一個美貌的女子。她是長生境高手,雖然不知道年歲,但能看得出,她當年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子房哥哥,不要管我,快去找劍聖前輩。」許莫負道。
「哼,劍聖?他已經被封在困仙陣中動彈不得,此陣乃是當年人族先祖在對抗仙人時所創,雖然陣譜殘缺,但困住裴之信不在話下。」
張良知道靠別人營救,已經是不可能了,他雖許莫負說道:「莫負,別怕。」
「子房哥哥,我不怕。」
「也罷,不就是一條命嘛,人總歸是要死的。這幾日練習時,悟出了一套劍招,今日,我便再殺死你一次。哈哈哈。」張良大笑著說道。
同時,周圍的天地元氣正朝著他的身邊聚攏而來,張良的氣息越來越強大,竟然入了一品境界。
顧千柔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片刻之後,她驚訝道:「這是.....天地....同壽,你也要像祁安平一樣,自己尋死?」
「福伯用性命來守護我,我也要用性命來守護莫負。」
祁安平的天地同壽,本就是犧牲自己來守護別人,對別人守護的執念越深,力量就越強大。
「瘋子.....都是瘋子....」
張良靠著天地同壽,一步便踏入一品境界,在周身凝結出十餘道劍氣,朝著顧千柔攻去。
顧千柔被祁安平的這一招嚇破了膽,不敢硬接,只能棄了許莫負閃身躲避。張良運起裴之信教授的無上玄功驅動著劍氣轉向,再次攻向顧千柔。
顧千柔不敢還手,只知道一味地躲閃。張良將許莫負安置好,並將一個錦囊交給他,並提醒她在危難之時,方可打開錦囊。
就在這片刻功夫,顧千柔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明白面前之人並不是祁安平,只是一個初入武道的張良。
雖然一樣是天地同壽,但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祁安平的漫天劍雨,被張良使出來,卻有些不倫不類。
面對著張良化成的劍氣,顧千柔持劍格擋,從容應對。一時之間,竟隱隱佔了上風。
「武當御劍術?」
張良施展御劍之術,如臂指使,無數劍雨朝著顧千柔攻去。
祁安平雖然不懂得御劍之術,但他依靠強大的內力,也可以施展出御劍的效果。
可張良不同,要是沒有祿伯的傳授,這天地同壽只能是徒具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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