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玄幻小說奸臣第101章 趙大人,要不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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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趙大人,要不要試一試?

    「是我低估了嗎?」溫故輕嘆一聲。

    趙無憂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你為何要救我?白日裡在山林中,他們已經要動手了,只要你的人晚來一步——」溫故是知道的,他又不是傻子,那些騷動是人還是野獸,他心裡清楚得很。

    「我又不是東廠的走狗,為何要聽東廠的話?」趙無憂輕咳兩聲,徐徐起身,「他們想做什麼,跟我沒關係。我要做什麼,也跟他們無關。」

    溫故凝眉看她,「你不怕東廠對付你嗎?」

    「東廠對付我趙家,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有什麼可怕的?」趙無憂輕哼,那個死太監還是個毛手毛腳的,占了她那麼久的便宜,她沒找他算賬已經是客氣了。

    「謝謝。」溫故斂眸。

    趙無憂意味深長的笑著,「現在說謝謝,為時太早。還是留著你的謝,去雲華州再說吧!」她緩步朝著床榻走去,「你可以有一晚上的時間,選擇逃離或者跟隨。」

    「為什麼不戳穿我?」溫故十分不解,她這種行為似乎壓根不是正常人的邏輯。若是抓住了他,不就是抓住了東廠的把柄嗎?既然趙家和東廠不睦,如今不是有個大好機會?

    可她竟然說,要走還是要留,讓他自己選擇。

    「因為有你在穆百里跟前晃悠,能礙了他的眼。」趙無憂笑得邪魅,「我就喜歡看他擺著臉的樣子,他越是不舒坦,我這心裡就越痛快。」

    溫故輕哼一聲,「恐怕不是這樣吧!」

    「你管我是什麼緣故,只要你還能活著,你也成功靠近我了,不就好了嗎?」趙無憂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

    溫故搖著頭,嘆息著走出門,「就你這樣太過聰明,以後怕是沒人敢喜歡你。」

    「你自己說的,我天生孤鸞。即是如此,我又何來的歡喜之人?」趙無憂揉著眉心。

    溫故頓住腳步,回眸看她時,目光溫柔而慈愛,「一個人太孤單了,倦鳥尚且歸巢,何況是人呢!」

    趙無憂凝眉望著他,眸光微恙。

    門開了,又合上。

    溫故走了,只是他最後那句話說得很奇怪。這話倒像是娘常說的,娘這輩子最擔心的,就是趙無憂會孤零零的一輩子一個人。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呢?

    一輩子孤零零的,總好過兩人面和心不合的在一起。那種無關情愛的將就,還不如孑然一身,生也一人,死也一人!

    下半夜的時候,身邊又有了動靜。

    趙無憂無奈,翻個身不欲理睬,誰知那人一慣厚顏無恥,伸手便將她攬入懷中。

    「穆百里,你就不怕養成習慣,到時候戒不掉我?」趙無憂閉著眼睛都知道,這不請自來的梁上君子是誰。左不過,人家這梁上君子不是圖財,是來偷香竊玉的。

    穆百里低低的應了一聲,「來日戒不掉殺了便是,到時候成日把你的腦袋拴在本座的褲腰上,趙大人覺得意下如何?」

    趙無憂終於轉身,抬眸看著他,「我這條命金貴得很,只怕督主要不起。」

    聞言,穆百里挑眉看她,「這倒是。」

    「所以呢,以後煩勞督主自己帶地鋪,不要再跟我擠一塊。」她凝著眉頭。

    見狀,穆百里輕嘆一聲,伸手撫平她緊蹙的眉頭,「身為女子,成日蹙眉是很容易衰老的。趙大人還是要好好珍惜,本來就長得醜,來日更老一些,半夜起來都能把人嚇死。」

    「那怎麼也沒把督主給嚇死?」趙無憂切齒。

    一口一個丑,就你長得好看?

    穆百里無辜道,「沒瞧見本座正在適應嗎?多適應幾次,估摸著就能習慣了。」

    趙無憂撇撇嘴,不予理睬。

    「你把那大夫留下來,真當是要給自己瞧病?」穆百里問。

    趙無憂瞪了他一眼,「難不成是給督主瞧病,早日讓督主能重展雄風,兒孫滿堂嗎?」

    穆百里蹙眉,小丫頭說話太難聽,句句刺耳。不過也沒關係,她早就說過,她起床氣大,約莫這睡前氣也大。攫起她精緻的下顎,穆百里笑得溫柔,「趙大人可別忘了,你是個女兒身。」

    「那又如何?我還是禮部尚書。」趙無憂輕哼。

    「你說,重展雄風?兒孫滿堂?」穆百里意味深長的笑著。

    趙無憂愣了愣,當即沒有吭聲。

    死太監繼續道,「若本座真的重展雄風,這兒孫滿堂的事兒,還得有勞趙大人辛苦幾趟了。本座這下半身的幸福,全看趙大人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趙無憂嘀咕著。

    這死太監說著說著,又占了她的便宜。死太監就是死太監,沒臉沒皮到了這樣爐火純青的地步,估計比他的功夫都更勝一籌。

    不過有一點,趙無憂的內心其實是歡喜的。他的體溫比她要高很多,所以雖然不屑他的死皮賴臉,然則這免費的火爐,其實還不錯。免去她午夜淒寒,免去她受涼的意外。

    至少每天一早醒來,被窩都是暖的,而她身上的被褥總會被他也掖得嚴嚴實實。他知道,她畏寒怕冷,所以哪怕他要離開,也不會忽略這點。

    趙無憂想著,就這方面來說,穆百里的確是心細如塵。

    畢竟,他干慣了伺候人的事兒。

    因為被窩暖暖的,所以趙無憂夜裡睡得格外安穩。何況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她對他也沒什麼可以遮遮掩掩,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過了。

    再說了,有這樣一尊大佛擋著,那些個宵小之輩,刺客竊賊,還有誰這般不知死活的湊上來?

    安全感,舒適感,雙達標。

    該睡就睡,不睡就是傻子。

    趙無憂睡得很安穩,穆百里也睡得舒坦。免去旁人覬覦,守著自己該得的,才能睡得好覺。

    翌日起來的時候,穆百里已經走了,被窩裡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溫度,暖暖的讓人不想起來。好在趙無憂是個自制力特別強的人,該上路了,豈能耽擱。

    素兮進來,伺候趙無憂洗漱更衣,而後便出了門。

    穆百里早已讓人準備妥當,只要趙無憂吃過早飯吃過藥便能上路。不管做什麼事,他總喜歡快人一步。所謂的布置妥當,其實也只是因為他這人天生喜歡掌控一切。

    馬蹄飛踏,朝著雲華州方向疾奔而去。

    他們已經耽擱這一兩日,大部隊的行程和他們應該所差無幾了。不過只要趙無憂再忍忍,他們還是能提前一步進城的。

    在雲華州的首府平臨城,穆百里早就放好了暗哨。

    然則,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

    入了雲華州地界,一行中人便下馬歇了一會。在去往平臨城的路上,總有人在絮絮叨叨,說這如今的平臨城怪異至極。

    穆百里瞧了陸國安一眼,陸國安隨即轉身離開。

    見狀,素兮也跟著走開。

    半晌,二人都急急忙忙的回來了,面色有些不太對勁。

    「發生何事?」趙無憂放下手中的水壺。

    素兮道,「卑職去打聽了一下,說著這平臨城附近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而且他們控制了進城的路,挨個的盤問進城的路人。」

    眉睫微垂,趙無憂心頭盤算著,這些人該不會是無極宮的人吧?上次截殺沒有成功,這一次乾脆堵在了平臨城門外。

    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們非得攔著她,不讓她入城?想著上一次無極宮就是衝著自己來的,所以趙無憂有理由相信,這一次他們要對付的肯定不是穆百里,還是她。

    思及此處,趙無憂扭頭望著穆百里。

    很顯然,陸國安得到的消息,也跟素兮一致。

    穆百里道,「做得這般明顯,就不怕官軍起疑?這雲華州知府是幹什麼吃的?底下一干官員,都是酒囊飯袋嗎?」

    陸國安凝眉,「這倒不知情,約莫是他們還沒有傷人,所以這事兒官府想管,力度也不會太大。何況如今雲華州瘟疫爆發,官家也沒有那麼多的精氣神,騰出手去管這些。」

    「要硬闖嗎?」趙無憂問。

    穆百里打量了她一眼,「你覺得以你的身體狀況,硬闖有幾分把握?」言下之意是,他們這些人倒是有可能闖過去,可她呢?

    趙無憂抿唇,的確,無極宮的人是來對付她的,所以她只要咳嗽兩聲,保管暴露身份。

    「或者,我可以喬裝。」趙無憂道。

    聞言,穆百里眸色微恙,若有所思的咂著她說的這兩個字,「喬裝?」

    而後——趙無憂便後悔了,素兮也覺得面色發燙。

    正所謂,女要俏一身孝。趙無憂本就穿慣了白衣,可這一身白衣卻非同小可。這是孝服,也就是說,她穿了孝服。

    穆百里很難得的換去了一身玄袍,如今這白衣素裹的,將臉上的濃墨重彩卸去少許,一張臉略顯蒼白。兩個人站在一塊,還真是絕配。

    一個冷著臉,一個哭喪著臉。

    將一朵小百花簪在趙無憂的髮髻上,那如墨青絲如今及腰垂放,少許青絲被素兮輕輕挽成一個簡易的民女髮髻。趙無憂的面色本來就蒼白,如今穿著孝服,那巴掌臉更顯得我見猶憐。

    穆百里想著,她要是能掛上兩滴淚,估計蹲在城門口要飯,都能成為她的求生技能。趙無憂的身子太單薄,穆百里左看右看都覺得有些彆扭。

    「你看什麼?」趙無憂不悅。

    穆百里笑得涼涼的,「趙大人這副打扮,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妾。死了丈夫,哭喪著臉,面色慘白,我見猶憐。」

    趙無憂瞥了他一眼,「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她本來就沒穿過女裝,如今自己還覺得彆扭呢!這又是羅裙又是髮髻的,一雙繡花鞋,怎麼都沒有那厚底靴來得舒服。走起路來,還得小心翼翼免得踩著裙擺,真當是累贅。

    「進城再說!」穆百里掃了一眼眾人。

    素兮抿唇,「督主,咱家公子——」

    穆百里斜睨她一眼,眸光寒戾,「你敢質疑本座!」

    「不敢!」素兮深吸一口氣,心下微顫。

    「走吧!」趙無憂衝著素兮使了個顏色,「你害怕督主吃了我不成?就督主這般武藝高強的,別說是無極宮的嘍囉,便是那頭頭來了,也能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督主,您說是嗎?」

    穆百里涼颼颼的看著她,「趙大人拍馬屁的功夫,還真是退步了,怎麼本座聽著,這般彆扭呢?」

    「因為你我穿著孝服!」趙無憂冷笑兩聲,「說的都是喪氣話。」

    語罷,她抬步就走,翻身上馬。

    穆百里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在她身後坐著,當即勒緊馬韁前行。

    走出去一段距離,趙無憂才道,「滿意了嗎?」

    因為距離平臨城越來越近,穆百里刻意放慢了速度,低眉望著懷裡纖瘦的女子,這才是她原本該有的形態。只不過那一身官服,套住了她的一生,怕是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能見到她紅顏嬌俏的模樣了。

    女要俏一身孝,如今她是一身孝,果然是俏麗無比。

    「合歡姑娘何出此言?」穆百里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是想讓我出糗呢?還是僅僅單純的,想看一看我穿女裝的樣子?」趙無憂是誰,豈能猜不出穆百里到底意欲何為,「穆百里,你知道你自己這種行徑,在我看來有多幼稚嗎?」

    穆百里笑了笑,「這樣不是挺好嗎?也叫你那些影衛和奴才們瞧一瞧,咱們趙大人可男可女。這百變姿態,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趙大人裝男兒像男兒,裝女子便如同女子,簡直是難得至極!」

    「諷刺話說夠了沒有?」趙無憂有些氣惱。

    她不喜歡女兒裝,自己看自己,也好像有些矯揉造作。


    她寧可所有人都稱她為公子,翩翩少年郎,也好過這——第一次穿女裝,就是孝服。

    真是晦氣!

    四下無人,這條道是去往平臨城的必經之路。果不其然,突然竄出十數人,將穆百里和趙無憂團團包圍。見狀,趙無憂下意識的僵直了脊背。

    為首那人道一句,「下馬!」

    音落,穆百里翻身下馬,而後小心翼翼的攙著趙無憂下來。

    趙無憂可沒有忘記,如今自己是女兒身,她得裝出女兒家害怕的樣子,要不然你這女人膽子太大,會惹人懷疑的。

    思及此處,趙無憂一下子縮進了穆百里的懷裡,略帶害怕的叫了一聲,「相公。」

    穆百里的身子抖了抖,好在反應迅速,當即抱緊了懷裡的趙無憂,「沒事。」轉而沖眾人道,「諸位英雄好漢,不知是哪路人?咱們不過是回城奔喪的,你們就行行好,家裡還等著呢!」

    的確,如今雲華州瘟疫爆發,死的人不少。

    回去奔喪也是情理之中!

    為首的細細打量著穆百里和趙無憂,而後視線落在了趙無憂身上。那人覺得奇怪,這女子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面熟,可他們要找的是趙無憂,而且這穆百里出行慣來喜歡帶紗罩,很少有人真的見過他卸下紗罩,卸下臉上濃墨重彩的真實模樣。

    再說了,若真的遇見了穆百里,還能任憑你盤問?

    穆百里是誰?那是百姓心中的鬼見愁,見人就殺,從不手軟。

    思及此處,為首的問道,「來的路上,可見過此人?」

    嘩啦一聲,趙無憂身穿官袍的樣子便呈現在畫卷上。

    趙無憂只管伏在穆百里的懷裡,時不時的抖兩抖,表現她的女兒家畏懼。穆百里也很能演戲,抱著懷裡的小「嬌,妻」,一臉的愁容滿面。

    「好像有點眼熟,不過沒跟咱們一路,往北邊那條道兒去了!」穆百里抱緊了趙無憂。

    一聽這話,眾人急了,「當真?」

    「長得有點像,身邊還帶著不少人,也不知是幹嘛的。」穆百里輕嘆一聲,低低的關慰懷中的趙無憂,「娘子別怕,咱們馬上進城,見咱爹最後一面。」

    繼而衝著眾人道,「各位爺能否行個方便,咱們趕著回家!瘟疫之死,實在不敢把咱爹放在家裡停太久。」

    雲華州瘟疫盛行,是該快速控制的。

    為首的揮揮手,「過去吧!」

    穆百裡帶著趙無憂翻身上馬,而後朝著城內奔去。

    趙無憂的身子不好,馬背上若是太顛簸,難免會咳出聲來。好在有穆百里遮擋著,她極力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及至甚遠,穆百里快速勒住馬韁,趙無憂這才咳嗽出聲。

    「如何?」穆百里問。

    趙無憂面色發白,緊跟著搖頭,「沒什麼事,繼續走吧!」

    「娘子這般虛弱,教為夫如何忍心?」一想起她方才那一聲嬌滴滴的相公,穆百里當時只覺得脊背發涼。聽慣了趙無憂著不要臉的唇槍舌劍,一下子變得這般柔軟,還真是吃不消啊!

    趙無憂扭頭看著他,「穆百里,你是裝上癮了!我可告訴你,若非不想打草驚蛇,我斷不會聽你指揮,穿上這什麼孝服!還有,別一口一個咱爹,我爹活得好好的,你爹才死了呢!」

    「趙大人為何如此生氣?」穆百里不以為意。

    聽這話,倒是舒坦多了,她寧可他喊她趙大人,也好過那一句令人抖三抖的「娘子」!

    「督主少得意,我便不會那麼生氣。」趙無憂最煩的還是身上這衣服,上馬都不容易。難怪素兮一聲勁裝,也很少穿得這般淑女。

    「趙大人說笑了,本座只是覺得這稱謂有趣兒。」穆百里單手勒著馬韁,一手鉗著她的腰肢。反正城門口就在眼前,他也不著急了。

    「若是督主覺得有趣兒,這一次回了京城,我必定讓督主心滿意足。」趙無憂打定主意。

    城門口一番盤問,二人便安然進了城。

    城內到處是巡邏的官軍,時不時有哭聲傳來,跟他們途徑的那些村寨差不多,大概都是家裡死了人,所以悲痛至極。

    穆百里牽著馬,趙無憂在旁隨行,視線快速掃過四下。不少身著白衣之人,將一具具覆這白布的屍身抬走,大概是要集體銷毀。家人在旁哭得撕心裂肺,奈何到了這個時候,也實在沒法子。

    官軍如今都帶著面罩,穿著特殊的服飾,挨家挨戶的搜尋。有些家裡人不忍心自己的孩子被隔離,自然不肯輕易交出去。可不交出去,全家都得感染。

    家裡人覺得,自己也能隔離一下,所以擅作主張,死活不肯讓家人離開家裡。

    這個時候,強制措施就會出現抵抗性的困難,只能讓官軍去搜。

    在沒找到病源的時候,只能殘忍一些,免得到時候瘟疫不斷的蔓延,會出現更大的災禍。

    深吸一口氣,趙無憂站在那裡,看著官軍將一名孩子拽離母親的懷抱,被強行帶走。那娘親哭得厲害,死死抱著官軍的腿不肯撒手。最後還是三五個大漢一起將她推到一旁,才算罷休。

    趙無憂定定的望著那母親哭泣的模樣,便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去金陵城的時候,娘也是苦苦哀求的,來這雲華州,娘更是死活不放心。

    天下間,可憐父母心。

    蓮子心中苦,梨兒腹內酸。

    「走吧!」穆百里道。

    趙無憂點點頭,他們比大部隊要早一兩日,所以這段時間先查探一下平臨城。官員對於此次瘟疫,在言辭上必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敢說實話。

    是故,你想聽真話,就得問一問老百姓。

    穆百裡帶著趙無憂去了一間飯館,如今飯館早就關門歇業,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會來吃飯。平臨城的人,能逃的儘量都逃走了,那些拖家帶口實在跑不了的,只能留下來繼續等死。

    三長兩短的叩門聲,夥計趕緊開了門。

    穆百里快速領著趙無憂進門,夥計急忙牽了馬,去後院的馬廄。

    端坐在雅閣之內,穆百里佇立窗口,冷戾的眸子,無溫的掃過街面上的一切。

    掌柜的俯身行禮,「如今平臨城裡已經亂作一團,官員瞞著朝廷不敢上報,可又拿這瘟疫沒法子。前陣子,是督主派人過來,當機立斷與軍部進行了協商,這才有了滿街的官兵大肆抓人隔離。否則,這瘟疫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病源何在?」趙無憂問。

    她想知道,這麼嚴重的瘟疫,到底是從哪兒開始的。

    掌柜的想了想,「好像是從泗北山那邊的一個叫楊柳村的地方。因為是病源始發地,所以那邊已經被官府封鎖了,咱們的探子也沒辦法過去,不知道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這些隔離的人,都送去哪兒?」趙無憂問。

    「也是泗北山附近,包括那些被焚燒的屍體,都聚集在那裡。」掌柜俯首。

    趙無憂凝眸,「難怪百姓不願意被隔離,這幫蠢貨!」

    被隔離送去泗北山,那就意味著送死。也就是說,朝廷壓根沒有心思,想要救治這些人。他們只是想有一個殺一個,藉此來處理好瘟疫的蔓延速度。可這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只要還有一個瘟疫病人,這場瘟疫就沒完沒了。

    「一幫蠢貨!」趙無憂又罵了一句。

    掌柜道,「這知府王唯庸,本來就是貪婪之人,平素包庇那些富賈商人,大肆操縱雲華州的糧價。瘟疫爆發之後,他還調高了糧價,從最初的幾個銅板一升米,如今都漲到了一兩銀子一升米。」

    趙無憂的眉睫陡然揚起,「你說什麼?一兩銀子一升米?老百姓壓根吃不起。」

    「所以城裡城外能吃的都被吃完了,如今就差吃人肉了。」掌柜輕嘆,「咱這飯館也是因為這樣,開不下去了。那些富商想發難財,故意囤糧抬價。瘟疫,糧荒,把老百姓都逼到了絕路上。」

    「混賬東西!」趙無憂拍案而起,「讓他治理瘟疫,他竟然來一套奇貨可居。呵,果然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啊!」

    穆百里一直靜靜的聽著,俄而涼颼颼的回眸望著她,轉而衝著底下人道,「下去吧!」

    「是!」掌柜的行了禮,快速退下。

    等到掌柜離開,穆百里才道,「趙大人方才在說自己嗎?」

    趙無憂起身,隨手便將髮髻上的小百花取了下來,面色無溫的丟在桌面上,「不打算讓我換件衣服嗎?督主真想帶著這樣我的,招搖過市,惹人猜忌嗎?」

    穆百里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跟前,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此刻的趙無憂。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拂過她鬢間散發。素白的面頰,沒有半點血色,連這飽滿的唇瓣,都顯得涼薄。

    指尖,輕輕捏起她精緻的下顎,穆百里左看看又看看,良久才道,「若是皇上見了,不定會怎樣的日思夜想呢!」

    聞言,趙無憂面色一變,當即變得溫柔似水。那一雙泛著微光的眸,帶著星星點點的迷離之色。她微微扭頭,便以齒含住了他的指尖,也不真的咬,只是這麼含著罷了。

    斂眸,揚眸。

    這低眉間,抬眸間的似水柔情,哪裡還有半點,朝堂上的禮部尚書威儀。

    他凝了眉,她鬆了口,踮起腳尖將一雙如玉的胳膊,輕輕柔柔的環在他脖頸處。唇瓣,已經湊到了他的脖頸處。溫熱的呼吸,毫無阻礙的噴薄在他肌膚上。

    「督主這是想告訴我,你對我也動了心嗎?捨不得我入宮,還是——」她吻上他的脖頸,俄而含住他的耳垂,「睡出了感情呢?」

    下一刻,穆百里突然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拽。頃刻間,零距離的緊密接觸,伴隨著彼此的呼吸一窒。

    都是披著羊皮的狼,誰也別想從誰身上占到好處。寧可同歸於盡,亦是寸土不讓。

    「送你入宮,然後讓你在皇上耳畔吹枕邊風?」他的手,在她的脊背上溫柔遊走。

    趙無憂笑得迷離,「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她頓了頓,在他耳畔吹著風,「所謂枕邊風,是不是就這樣?嗯?」

    她尾音拖長,這般撩人的姿勢何曾遜色於他分毫?

    「又或者這樣!」他陡然攝住她的唇。

    唇齒相濡,所有的唇槍舌劍,都被吞咽殆盡。這糯軟的滋味,勝過耳語呢喃。什麼爾虞我詐,什麼勾心鬥角,這實實在在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

    趙無憂眉心微蹙,察覺他束於自己腰間的手越發收緊。

    窒息的感覺,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的舌,在她口中恣意遊走,於她這般生澀的新手而言,根本無法自我掌控。指尖,從最初的環抱,變成微顫的輕抓。

    她死死摳著他的肩膀,腳尖踮得疲累,他卻不依不饒。這番氣勢,大有將她拆骨入腹的前兆。她在竭力的回應,他卻抽空了她胸腔里的最後一口空氣。

    終於,等他鬆了口,她已氣息奄奄。

    腳下一軟,已被他打橫抱起。

    穆百里坐在凳子上,將她放在自己的膝上擁著,如同抱著年幼的孩子,眼底帶著少許異樣的寵溺,看得趙無憂心下直抽抽。這死太監又要玩什麼花樣?

    果不其然,穆百里道,「趙大人覺得滋味如何?」

    趙無憂靠在他懷裡,低低的輕咳兩聲,「極好!」又道,「若是能把我這一身的病都傳給你,換我身康體健,便更好了!」

    「趙大人真貪心。」穆百里笑得涼涼的,「這是想與我同命相連,同根相系嗎?」

    趙無憂凝眉,她是這個意思嗎?

    「穆百里,你的技術有所提高,平素都找的陸國安等人,日夜訓練嗎?」她揶揄。

    穆百里道,「非也非也,有趙大人在,本座豈能做那飢不擇食的事兒。否則趙大人要是像今日這般,出去胡亂勾搭,豈非本座的罪過?」

    什麼叫胡亂勾搭?

    「你少跟我裝蒜。」趙無憂道,「想帶著我去楊柳村,你就挑明了說,這般折騰,你也不嫌累?」

    穆百里想著,這女人的心思啊,果然都是一樣的。此事分明是她自己挑的頭,到了最後反倒成了他的不是。他這般賣力,怎麼到了最後,反而落不得好呢?

    唉,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呢!

    「只要趙大人不嫌累,本座這身康體健的,更不會累。」穆百里的手在她的腰肢上微微用力,驚得她當場繃直了身子,一臉冷艷的盯著他。

    心跳得厲害,趙無憂瞪著他。

    穆百里繼續道,「趙大人也許不知道,咱們這些人呢——雖然沒有傢伙事,可有的是法子,讓男人女人都舒服。趙大人,要不要試一試?」

    語罷,他挑了眼角看她,笑得邪魅無雙,勾魂的眼睛滴溜溜的在她身上轉悠。

    趙無憂的心,當下抽了抽,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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