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金屬風暴？」王戎不禁問道。
張銘仁暫停了視頻：「金屬風暴原本是一種強大的守備武器。一架金屬風暴，可以在每分鐘發射一萬六千發子彈，是對抗獸潮最有力的武器。理論上說，只要槍管還能夠發射，只要子彈充足，那擊斃的變異獸無法計算了。不過，我也沒有想到，西大區已經可以把金屬風暴安裝到機甲上，而且近戰型的閃電機甲也配備了。」
「你不要小看了閃電機甲。剛才它的速度和應變就已經很驚人，如果發射完子彈，拋棄金屬風暴的話，那它的速度和應變還要更上一層樓。」
張銘仁敲擊一下鍵盤，視頻繼續播放。兩個黑漆漆的盒子，隨著機械手臂微微下傾。隨即，狂暴刺目的黃色火焰從無數槍口中噴出，在金屬風暴之前，形成兩片燦爛而又跳躍耀眼的烈焰！
閃電一緩緩的轉動身軀，金屬風暴肆虐的釋放子彈。無數子彈飛濺而成的黃色火焰，幾乎就要點燃槍管似的，可子彈卻依然狂放的在天空飛舞。
急速的子彈仿佛連成了一條又一條線，每分鐘一萬六千發子彈，這樣的吞吐量，足夠將坦克打的千瘡百孔。兩個黑色箱子盡情吞吐子彈，犀利刺耳的子彈飛掠聲，火光四濺的奪命光芒，和那勢不可擋的彈線，宛如充滿了整個空間。擊打在掩體上，便擊碎掩體。擊打在槍械上，便是一堆廢鐵。擊打在模擬人體上，只留下膽戰心驚的肢體……
視頻播放完畢，閃電一取得了完美的勝利。
張銘仁抽出一支香菸，放到唇間，淡然問道：「如果是你，要和一台閃電一戰鬥的話，你有什麼辦法？」
「沒有戰鬥過，我不知道！」王戎說的是實話，在他有生以來的戰鬥中，很多次面對陌生的變異獸，都是憑藉出色的戰鬥意圖，出奇制勝。哪裡有什麼事先想好的戰鬥？
「我說過，東大區注重的是個人武力，西大區是機械力量的巔峰。」張銘仁吐了個煙圈：「他們強化的戰士，是在操控能力上，武力並不高。如果是一名東大區的憲兵，他會利用個人速度，尋找機甲射擊死角，快速進入機甲身側，一旦近身，那就讓機甲武器沒有發揮的餘地了。」
王戎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一旦近身，高達五米的機甲相對於人來說，動作還是要笨拙的多，憲兵可以對機甲的支撐結構破壞，也可以躍上機甲，以強悍的力量，打破晶體操縱倉，取那個機師的性命。
這份視頻是西大區特意發給東大區研究中心的，其中不乏有炫耀的意思。一直以來，憲兵和機甲的戰鬥能力都是不相上下。一名不錯的憲兵，可以在閃電一的攻擊下完美躲避，但是也很難制服一台閃電一。真要打起來的話，就是看憲兵的體力先耗盡還是閃電一的能源用光。
加裝了金屬風暴的閃電一就不同了，假如憲兵們和閃電一戰鬥，每分鐘一萬六千發子彈的金屬風暴，哪怕憲兵們喝了神水，貼著神符，高喊著刀槍不入，也會被打成一團渣。最恐怖的是，這麼密集的掃射區域，幾乎可以稱之為無死角發射。得有多快的速度才能躲避這麼多子彈的射擊？
「其實也不用緊張，如果是周振那種級別的人物，只要一拳就可以把這台機甲打成渣渣。」張銘仁眨了眨眼睛：「我覺得你有超越周振他們的天賦。強化你的時候，那各種數據的飆升，我看著都害怕。」
王戎沉聲道：「這也是我來東大區的目的。以前我獨自一個人生活在孤島也就算了，後來上了陸地，發現我和憲兵們一樣，腦後都有這種碼，我的出身必然和東大區有關係，但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很難查啊！」
時過境遷，要想查訪十幾年前的事，難度的確很高。張銘仁沉默片刻，答道：「我會在研究中心裡申請查最初的資料，那裡需要的權限很高，只怕一時半會很難批准我。你要有耐心，另外，你和那個女孩子這麼一鬧，整個首府都會進入高等級戒備。憲兵里那些強大至極的人，也會出來搜捕你。一旦你被發現，我並不是打擊你的銳氣，只是告訴你，根本就沒有取勝的可能。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把你擒拿，而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明白了，我和蘇晴會小心了，如果沒有必要，我們倆不會出門！」王戎答道。
…………
喬廉雨看完了西大區的視頻，有些疲倦的斜靠在皮椅上。西大區的機甲讓他很是意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夠把金屬風暴也加裝到機甲上。如此以來，戰鬥力提升幾個台階是毫無疑問的。
但，這就能讓喬廉雨放棄自己的思路？放棄個人基因改造後的發展？做夢！
這只會堅定了喬廉雨的信心，讓他更加努力的研究下去。
「要是程荃在就好了啊！」喬廉雨忍不住暗嘆一聲，那才是真正的天才人物啊，沒有什麼難題可以出現在他的面前。
當年核戰爆發後，各地人才濟濟一堂的場面，還在他的心中迴蕩。
包括程荃和他在內，都是一個協會的成員，第三協會。
第三協會並不是排名第三，他們是各個領域裡的天才。不過，這群人，是瘋子中的天才，天才中的瘋子。他們研究和製造的一切，都是獨行特立，毫不顧忌任何約束。每一個這樣的人出現，便會被該領域排斥，甚至會有強力部門，禁止他們再從事該方面的研究。日子久了，這些瘋子天才，形成了一個協會，他們自詡為第三協會，意思便是，宇宙第一，地球第二，老子便是第三。
西大區現在的領導者，是馬宇教授，當年的他就是個瘋狂的傢伙。他用白鼠做實驗。第一批白鼠，給吃大米，然後旁邊有一盤麵粉。麵粉里是放過毒的。日子久了，那批白鼠吃過虧，就知道吃大米，而絕不碰麵粉。
第二批白鼠，反其道行之。麵粉沒事，大米有毒。養出了一批絕不吃大米的老鼠。
隨後，他瘋狂的進行實驗，不知道死了多少老鼠。終於完成了老鼠的記憶移植。
馬教授，把一隻不吃大米的老鼠，記憶移植到不吃麵粉的老鼠。成功後，那隻老鼠，就開始只吃麵粉，不吃大米。
多年前知道這個消息的喬廉雨就曾經和程荃聊過：「這也太厲害了吧？如果說，他能發展到，把人類的記憶移植。豈不是……記憶永遠存在，等於一個人永遠活著？」
「這才可怕。」程荃冷哼道：「生老病死是無法控制的。把記憶移植到別人身上，豈不是等於殺了那個人。再說，老鼠實驗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小白鼠。人？怎麼用人實驗？所以，馬教授這個研究一成功，立刻被列為最機密資料，決不許外傳。各個大學和研究所，都不得接納馬教授。」
於是，馬教授就加入了第三協會，那裡瘋子很多，也有各種路徑來繼續各種瘋狂的研究。
到了核戰爆發後，第三協會的聚會。
最大的會議室里，坐滿了來自各地的天才專家。不同膚色，不同語言，不同性別……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的身份，清一色的權威級人物。隨便一位走出去，都可以到世界上最頂尖的大學擔任研究課題的領路人。
他們認真而仔細的查閱最近基因改造和腦部掃描的各種儀器記錄。
整間會議室里，近百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紙張翻動的響聲。然而每一位專家的臉色都很凝重，他們也深深的知道，他們研究的項目是多麼深奧和艱難。一旦被他們研究成功，那就是對整個世界天翻地覆的改變，甚至可以改變人類進化的將來。
一位中年女醫生站了起來，說道：「諸位，通常我們說腦電波是一些自發的有節律的神經電活動，其頻率變動範圍在每秒1－30次之間的，可劃分為四個波段，即δ（1－3hz）、θ（4－8hz）、α（8－13hz）、β（14－30hz）。並認為有大於35hz的腦電波，並命名為γ波。長期處於該狀態下的人會有生命危險。」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現在有一個實驗體的嬰兒，他是接受了程荃先生的基因改造，目前我們並不知道他將來的基因會發展成什麼樣。但是我們可以看到，他的腦電波頻率變動，已經遠遠超過了γ波。理論上，他不應該活下去。可沒想到，他已經開始活蹦亂跳。就他的生命體徵來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滿堂權威停止了查閱，靜靜的聽這位女醫生分析。
「人類對於腦部的了解，只是皮毛。我會將他的腦電波頻率，暫時命名為x波。人類如何在x波的時候能生存。也許，這會是人類進化史上一次革命性的突破。」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鼓起了掌，隨後滿屋掌聲。的確，越是專家和權威，越是了解，醫學無止境。有時候歪打正著，就像當年的心臟病藥變成了壯陽藥一樣，偶然產生的一個病例，也許會對醫學有重大的推動。
第014章塵封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