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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泥菩薩斷然道。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楊毅的心猛然跳動幾下，心中有些驚愕，又有些詫異，表現在外，就是他突然愣住了。
這是第二次有幻想世界的原住民知曉他的來歷。
山海界中帝之下都的月兒知曉他的身份，楊毅並不奇怪，畢竟那是以山海經為背景的仙神世界。
山海經是華夏最古老的有關神話傳說的典籍，以它為背景的幻想世界縱然是在整個幻想星辰海中也屬於最高等的世界。
月兒的外貌雖然柔弱，顯得人畜無害，但無論是眼界還是體內的力量都代表著山海界的高層次，她一眼就能看出楊毅的身份，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泥菩薩不同！
他雖然在風雲世界中被稱為江湖第一相師，但無論是宏觀世界層次上還是在個人眼界實力上，和月兒都相差甚遠。
泥菩薩在看到楊毅的同時就顯露出自己的異樣，之後又僅僅憑藉一個名字斷定他並非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這樣的行為和能力顯然不能用常理來說明。
楊毅現在的樣子很普通，無論是外貌服飾還是語言習慣都盡力和這個世界相符合，這些天遇到的人無論是客商鏢師還是相處了三天的孫錦都沒有察覺他的身份，而泥菩薩卻在轉瞬間就知曉了他的來歷。
楊毅實在是很好奇原因。
「大師何出此言？」
楊毅臉色嚴肅，神色認真。
他沒有反駁，自然也不會直接承認。
既然泥菩薩不是從外貌穿著語言服飾上看出他的身份，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具有特殊的能力。
江湖第一相師，泥菩薩的這個身份楊毅可沒有忘記。
現在他對泥菩薩具有的什麼樣的能力十分感興趣，一種玄妙的直覺告訴他，或許現在正是可以讓趨吉避凶的能力進階的契機。
泥菩薩的雙眼灼灼有神，遠比任何人都要黑白分明的眼睛幾乎要放射出精光，看向楊毅的目光就像是目睹了一件稀世珍寶。
雖然他臉上的滄桑皺紋依然如故，但僅僅憑藉這一雙異樣鮮明的眼睛，就足以讓任何看到他此時面目的人知曉他的與眾不同。
「世間萬物，都有著玄妙的聯繫，佛門稱之為因果。又因必有果，生命動靜之間，因果糾纏不休，或淺薄或濃重，任何人都無法例外逃避。」
「但你不同！」
「你身上的因果業力不但十分淺薄，而且並沒有沾染身心，就像是蒙在精美瓷器上的塵埃，一拂即逝。」
「這種奇異的狀況根本無法用常理解釋。」
「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唯一縱然再不可思議，也只能是真正的結果。」
泥菩薩的眼神灼灼，聲音中蘊含著一絲狂熱，十分熱切。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天外世界。」
楊毅幾乎要目瞪口呆。
天外天？他心中輕嘆，為泥菩薩思維的開闊，不拘束縛的想像，還有他對自己能力的堅信。
楊毅也從泥菩薩的話語中知曉了他具有的能力，洞察因果。
因果？
他自然知道這個詞彙的含義。
楊毅三天之前才降臨這個世界，與這個世界的因果糾纏十分淺薄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卻沒想到泥菩薩僅憑藉這一點就推斷出他的來歷。
只能說泥菩薩十分相信自己的能力，從不認為自己會看錯。
只是終歸是因為眼界的問題，泥菩薩只猜到楊毅是來自於天外天，卻不知道這個天外天又被稱之為初始之地。
不過天外天的結論也沒有什麼不對，一切與風雲世界沒有聯繫的世界都可以稱為天外天。。
楊毅點頭，肯定並承認了泥菩薩的猜測。
泥菩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心緒。
半響後，他睜開眼，直視著楊毅，表情嚴肅道：「你可願意幫我做一件事？」
楊毅看到泥菩薩的神色嚴峻，自己也認真起來，「什麼事？」
泥菩薩說：「幫我打破因果的束縛，擺脫命運的限制，讓我逃脫被雄霸殺死的命運。」
「種其因得其果，自從我在十年前鬼迷心竅一般為雄霸預言未來，不但因為泄露天機遭到天譴，這十年，雄霸也無時無刻不想著知道他下半生的命運，追查我的行蹤。」
「十年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意亂神迷，今天，我受諸般苦痛，終於知曉了原因。」
「一切都是天命！」
「是上天要我迷亂心神，為雄霸預演未來，也是上天借雄霸只手懲戒與我，要我身死魂滅。」
「這一切是因果，更是命運。」
泥菩薩的聲音低沉，一聲聲包含著一名江湖第一相師的不甘。
身為一名相師，泄露天機會引來天譴是最基本的常識，也是一名相師最先開始學習並了解的內容。十年前要不是受到上天的影響，泥菩薩絕不會為雄霸做出那麼準確的預言。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僅僅這十四個字，就讓他這十年來輾轉反側，無時無刻不受到天譴的影響。
雖然沒有為自己卜卦，但僅僅憑藉對雄霸性格的了解，泥菩薩就可以推斷出自己的下場。
他原本以為自己只能眼睜睜的接受即將到來的惡果，卻沒想到楊毅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出現在他眼前。
泥菩薩認真道：「如果你能夠幫我逃脫雄霸的追捕，事成之後，我願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傳授與你。」
伴隨著這句話，楊毅的面前光影變化，對應著他即將做出的選擇，前方的吉凶也展現在他的面前。
如果楊毅選擇拒絕泥菩薩，那麼前方就是一片坦途，不會獲得好處，也不會遭遇兇險。
他也可以選擇親手殺死泥菩薩，那時他就有一絲可能有所收穫，但從那朦朧的陰影上來看，同時也會遇到一些危險。
最後楊毅也可以選擇接受，全力扭轉泥菩薩死亡的命運，從濃烈的光影中，他知曉這個選擇會給他帶來十分巨大的好處，同時也會帶來極大的危險。
楊毅沉默了，但轉眼間他就做出了選擇。
第一種選擇第二種選擇，他都不會接受。
拒絕泥菩薩的要求雖然簡單，但逃避了困難，也就逃避了收穫。而殺死泥菩薩可能會掉落洞察因果的技能珠，但也僅僅如此，無法獲得更大的好處，至少不足以讓楊毅最倚重看重的趨吉避凶的能力進步。
第三種選擇無需多說，利益與風險並存，利益極大，風險也是第一位。
不過躲避危險而不去進步從來都不在楊毅的考慮之中，在他決定主動穿梭未知幻想世界的時候原本就已經做出選擇。
楊毅笑著道：「很榮幸能幫助大師。」
泥菩薩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笑容，每一寸皮膚上都開始透出希望的光彩。
螻蟻尚且偷生，愛生惡死縱然是泥菩薩也難以避免，若是沒有選擇，他就只能無奈的接受即將到來的命運。
但現在他有了新的選擇。
一名超脫因果命運之上的天外之人，有極大的可能讓他逃脫自己註定的命運。
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自在了許多，楊毅好奇問道：「大師怎麼那麼肯定自己會被雄霸殺死？是預言嗎？」
第九十四章 因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