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的丁香花又開了。
濛濛的細雨像往常一樣,擁抱著這座城市。接通兩旁街道的石板路被浸濕,光滑的表面上可以倒映出光影——一個大男孩撐著傘,走走停停,他站在『橘子洲』客棧前,目光穿過交錯的小巷,涼風掀起他的衣角。最終,他還是收回目光,走進客棧。
這座城市似乎少了一種味道,他有些失望。古曉黎靠在閣樓上,耳畔是商販的吆喝聲,還有孩子們歡快的笑聲。
第三天,他準備離開了。
「大哥哥,買一朵花吧!」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女孩子,舉著手裡的花籃,期盼的看著他。
古曉黎躊躇,蹲下身子,從小女孩的花籃里取出一隻丁香花。「我要這一枝。」
小女孩有些為難,她說:「大哥哥能不能重新選一朵?」
「嗯?」
小女孩將花籃抱緊,搖搖頭,「這是我要送給沈姐姐的,她昨天給了我糖果呢!」
古曉黎失笑,「籃子裡還有其他的花,嗯,丁香花也還有。」
小女孩有些著急,「不,不是這樣的。」她憋紅了臉,「這一株是開的最好的。」
知言雅意,古曉黎換了另一枝將綻未綻的丁香花,付了錢,抬腳離開。
「大哥哥,等等。」
賣花的小女孩氣喘吁吁的追上他,從籃子裡拿出一幅畫卷,「沈姐姐說謝謝你。」
古曉黎接過畫,目光落在小女孩兒的身後,他好奇的打量著沈嫣。
幾乎曵地的白色長裙,外面罩著一件橘紅色的棉麻外套,烏黑的長髮隨意的盤在腦後,有幾縷垂在肩上,俏皮極了。
輕輕握住手裡的畫紙,她,似乎是一個啞女。古曉黎心想。他注意到沈嫣隨身而帶著的便利貼,和熟練的寫字姿勢。
沈嫣將《遠方》扔在古曉黎懷裡,「還在做白日夢呢!」古曉黎寵溺一笑,「我在重溫第一百次遇見你的模樣呢!」
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