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皇城外。
一身黑色鎧甲的崔瓔珞神情有點焦急,她的身後跟著數百位身穿黑甲的兵士,而這些人也是崔家的私軍。
自從崔瓔珞帶領暗樓的人將東海城打下來後,東海城就成了暗樓的分部。
江南又是太后崔雅芝的私人領地,而太后更是廣告天下將崔瓔珞收為孫女承歡膝下了。
所以在江南之地,包括四大財神和原來太子妃的孫家,都乖乖地獻出了自己家的全部家產,至於江南之地的各級官員和各地的文山執事,更是齊齊沉默。
誰不知道現在的崔家如日中天,不說別的,單單陸沉是鎮北大將軍,單手滅了宰相和半步十品,就足夠讓天下人膽寒的了。
只不過這段時間以來,崔瓔珞每每都會從夢中驚醒過來,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而暗樓的白衣和青衣這段時間也是心神恍惚,腦海中總是在想著某些事情。
當崔瓔珞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後,白衣和青衣心中一動,因為她們擔心的事情和崔瓔珞一模一樣。
而能讓她們同時掛念的一個人,就是陸沉。
所以崔瓔珞讓白衣和青衣留在江南,自己率領數百黑甲軍朝著建康而來。
崔瓔珞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建康城內所有人的注意。
所以崔瓔珞的黑甲軍剛到建康城外駐紮等候的時候,整個建康城如同沸騰了一樣議論紛紛。
大奉皇帝趙煜坐在龍椅上,臉色平靜地看著下方文臣武將:「爾等可有話好說?」
兵部侍郎走了出來:「陛下,崔瓔珞私帶兵甲而至,這完全是不將兵部的命令放在眼中,這種事情不能縱容,必須嚴懲!」
戶部侍郎也走了出來:「陛下,微臣同意剛才廖大人的話,崔瓔珞現在掌控暗樓殺手,如果她有異心的話,將會是我大奉朝的國難!」
刑部,禮部甚至連監察司的人都出來反對,而武將那邊,都是齊齊閉眼養神,不言不語。
這些不要臉的文人啊,就知道在這裡落井下石,見不得別人好,他們武將可不傻啊,誰不知道陸沉現在在軍中如日中天,就連宮傲天元帥都對他刮目相看,甚至聽說已經和宮家大小姐暗通款曲了呢。
這樣的人只有傻子才會去招惹吧。
站在趙煜身邊的劉瑾淡然地看了一眼下方,文臣武將們的小心思他可是門清的很,陸沉是什麼人,那可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啊,別說一個小小得江南,估計是整個南方交給陸沉,陛下心中也是一百個願意。
劉瑾看著趙煜閉目養神,完全沒有將臣子們的話放在心上,不由心中大定,這不是趙煜對陸沉和百官有意見,而是將這件事情交給自己來處理。
一想到這裡,劉瑾內心不由地激動起來,陛下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寵信真是越來越大了,不過身為奴才的他自然知道什麼樣的自己才是陛下想要的。
不過劉瑾還是小心翼翼地低頭,輕聲問道:「陛下,此事?」
趙煜揮揮手,道:「崔瓔珞乃是太后的干孫女,那也相當於說是我的乾女兒,乾女兒進京身邊帶些護衛也是有情可原的事情。」
說完話,趙煜打了一個哈欠:「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吧,朕還要繼續閉關。」
說完話,趙煜轉身朝著後宮走去。
這一幕呆滯了在場的所有文臣武將,誰也沒想到陛下竟然一言不發直接回了後宮。
幾個文臣慌忙道:「陛下!陸沉大權在握,如今在鎮北關勢力已經凌駕於宮傲天之前,現在陸沉的妻子崔瓔珞更是帶兵直逼京城,這是不軌之行為啊!」
「還請陛下下旨,將崔瓔珞等人抓起來,以儆效尤。」
趙煜嗯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道:「此事如何處置我已經吩咐過劉瑾了,一會讓他給你們說吧。」
一聽話陛下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了身邊的太監去做,當下一愣,不由得眉頭微皺。
這段時間劉瑾獨斷專橫,把持朝政,甚至連他們遞上去的文書都自己被退了回來重寫,這分明就是劉瑾在有意針對他們。
而現在陛下更是將所有的一切都歸屬給劉瑾去處理,這完全是不將文臣武將們放在眼裡的節奏啊。
趙煜走後,幾個部門的侍郎眼巴巴地看著劉瑾:「大人,陛下的意思是什麼?」
劉瑾笑道:「陛下的意思是一點都沒有意思。」
「一點都沒有意思?」
這句話讓一眾文人臉色大變:「劉公公,關於崔瓔珞的事情,陛下是想要如何處置?」
劉瑾笑了笑道:「什麼如何處置?崔瓔珞乃是太后的孫女,她想要進宮見見太后不是應該的嘛?你們想要如何處置呢?」
劉瑾看了眾人一眼,哪裡不知道這些人心中是怎麼想的呢,當下淡淡一笑道:「諸位臣公,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麻煩,這是陛下的家事而已,所以以後還望諸位臣公不要參和進來。」
「哼!劉公公這話我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
一個身穿補四品官服的老者走了出來,他淡然地看了一眼劉瑾,又望向身邊不遠處的幾個同僚,嗤笑道:「皇家之事就是天下大事,怎麼可能與我們無關?劉大人你在陛下身邊時日要多,難道你就這樣讓我們打發了不成?」
劉瑾看著個老不死的東西,心中微怒,不過一想到陛下此時在不遠處正注視著自己,當下不由地冷哼道:「王大人,你乃是禮部官員,我想就算是崔瓔珞入京面聖,身邊所帶一些兵馬也是有情可原的吧?」
禮部王大人遲疑了片刻:「劉公公,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
劉瑾笑道:「你說是誰的意思呢?」
禮部王慶也是一個一條筋的傢伙,當下冷冷地道:「如果是你的意思,那請恕我無禮,但若是陛下的意思,我王慶無話可說。」
劉瑾冷笑,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王大人放心好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陛下的意思。」
「不盡然吧。」一旁的刑部劉魁冷笑道:「劉公公現在是內務府之首,掌握內務,大權獨攬。但是陛下這段時間一心修煉,很多事情對外界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太多。」
「就怕有時候陛下看到的猜到的都不是事情的真相,這可就麻煩了。」
劉瑾一聽,臉色頓時陰沉如水,娘的,這話不就是說自己大權獨攬,架空皇帝嗎?這誰能受得了!
劉瑾臉色冰寒,冷冷地望著劉魁道:「刑部這段時間是不是沒有案子可辦理了?劉大人,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小侍郎所能左右的,咱家在陛下身邊那麼多年,看過的摺子比你吃過的鹽巴都多,我也沒見咱們大奉出現什麼亂子。」
劉魁哼了一聲:「你這種閹人,我是不屑於與你多說話的。」
劉瑾臉色頓時陰鷙無比:「劉魁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魁也是一個暴脾氣,上前一把揪住劉瑾的衣領道:「什麼意思,今天我就教教你,如何做人的道理!」
說完話,劉魁一拳砸在了劉瑾的眼眶上。
「哎呀,你還敢和咱家動手!」
劉瑾捂著眼睛對著身後的一眾太監和護衛道:「你們還愣著幹嘛啊,給我抓起來!」
就在內廷和外臣之間上演全武行的時候,皇城大門緩緩開啟,一隊衣著金黃甲的士兵策馬而出,馬背上,一位九品強者看了一眼崔瓔珞,恭敬地道:「太后有旨,著崔瓔珞即刻入後宮,所帶兵馬,盡數留宿南坊營帳。」
崔瓔珞領旨後隨手將自己的佩劍丟給了身後的副將:「你們就在南坊營帳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北上。」
副將領命帶著黑甲軍朝著南坊營帳而去。
崔瓔珞跟著進了皇宮後,被兵士護送來到內城,入了內城,有兩個宮女走了上來,對著崔瓔珞拜道:「崔姑娘,按照規矩我們是說要搜身的。」
崔瓔珞點點頭,配合的將身上的所有東西拿了出來。
兩個宮女仔細搜查了一遍後,恭敬地道:「崔姑娘,這邊請。」
深宮中養心殿。
崔雅芝正在聽戲班子演戲,見到崔瓔珞走了過來,笑著擺手道:「瓔珞,來這邊。」
崔瓔珞走到崔雅芝面前跪拜。
崔雅芝笑道:「起來吧,以後在哀家面前,這一套就免了吧。」
崔雅芝指著戲台上的戲子道:「這可是民間的班底,唱功可是比宮中的強多了。」
說完話,崔雅芝對著身邊的兩個丫鬟道:「賞一些。」
兩個丫鬟含笑地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是銅錢之物,直接朝著戲台上撒去。
一眾戲子慌忙出來,跪在地上叩謝。
崔雅芝站起身來,拉著崔瓔珞道:「這段時間在江南過得可好?」
崔瓔珞笑道:「多謝祖母顧念,這段時間孫兒過得很好,就是時常會想起祖母來。」
崔雅芝大笑起來:「這段時間你在江南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啊,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不成?」
崔瓔珞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祖母,這段時間江南省的事情的確很多,孫兒有時候也是沒有辦法。」
崔雅芝點點頭:「你在江南之地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只要事情不是太過,想做什麼事情就大膽去做好了。」
崔瓔珞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崔雅芝看著崔瓔珞道:「今天你來建康,可不是為了單純過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吧。」
崔瓔珞道:「祖母,我要去鎮北關。」
「你要去鎮北關?」
崔雅芝看著崔瓔珞:「鎮北關直面北魏大軍,而且我聽說最近還有魔人作祟,再說了東海城和江南之地的事情也是需要你去處理的,這時候你去鎮北關做什麼,難不成是想陸沉了?」
崔瓔珞臉色一紅,道:「最近總是夢見他,老是覺得哪兒不踏實,所以想過去看看。」
崔雅芝嗯了一聲:「你現在的身份很特殊,此事還是需要陛下首肯才行。」
崔瓔珞道:「那我現在就去找陛下!」
崔雅芝笑了起來:「就這麼著急不成,難不成多陪我一段時間都不行?」
崔瓔珞心中一慌,慌忙低頭道:「祖母,我不是那個意思。」
崔雅芝笑了笑道:「行了,我也不耽誤你的事情了,陛下現在正在閉關當中,你若是想見的話,也是需要等到傍晚才行。」
而朝堂之上,劉瑾等人和一眾外臣打了一架後,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內廷,劉瑾握著被揍腫的眼眶臉色猙獰:「該死的劉魁,咱家看到他是本家的份上不與他計較,沒想到他還得寸進尺,簡直不識抬舉。」
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上前一步,道:「大人,這劉魁小小的刑部侍郎而已,這段時間裡,他可是沒少在外面傳咱們得壞話。」
劉瑾臉色一沉:「都說了什麼?」
「他說咱們這些伺候陛下的,都是一個禍國殃民的人。」
「豈有此理!」
劉瑾臉色大驚:「該死的老東西,看來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他們還真的以為咱家不敢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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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瓔珞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