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鴛有喜（3）
入夜，林東海還坐在書房裡看書，這個晚上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一絲睡意。一筆閣 www.yibige.cc林鴛媽跟女兒和蘇倩在一起聊天。
蘇倩嘴巴甜，會說話，總能讓林鴛媽聽著舒服。
蘇倩一直以來，都叫她乾媽，乾媽。
林鴛媽也說自己有兩個女兒，三人在客廳里，聊到十點多鐘。對於年紀大了的她來說，平時休息時間都很早。
看著老媽離開，林鴛和蘇倩也回了臥室。
林鴛媽來到書房，看到老伴還在看書，走過來問，「準備睡了嗎？」
林東海道：「你先睡吧！」
林鴛媽也沒再說什麼，回來倒了杯水，再次來到書房。把水放在林東海面前，卻不肯離開。林東海抬頭看著她，「你怎麼還不去睡？」
林鴛媽不走，反而坐下來，「老頭子，有幾句話我想跟你說。」
天色已晚，外面一陣陣風聲。
林東海看了眼窗外，「有什麼話不能明天再說嗎？」
林鴛媽道：「我不說出來，你睡不著，我也睡不著。」
聽老婆這麼說，林東海拿了支煙點上，「你想說什麼？」
林鴛媽有些不快，「你想說什麼，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明知故問。」
老婆的抱怨，林東海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年紀，他可是修身養性到了一定的水準。又做過大官的人，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他當然知道老伴要說什麼，但女人的性子，畢竟不如林東海這麼有定力。見林東海不說話了，她忍不住道：「林鴛的事，你說怎麼辦？」
林東海抽了口煙，「你跟林鴛談過了嗎？」
「沒有，不是有蘇倩在嗎？我哪有機會？」林鴛媽在心裡挺擔心的，怎麼也放心不下。但這件事情，她要是不找個人商量一下，總是不踏實。
而且她知道，林鴛那裡，問不出話來。
只有找林東海，才能把心裡的話說也來。林東海呢？睡不著的原因，當然是自己女兒的事。但他不能象林鴛媽那樣，把心事說出來。
林東海並不想提起這事，女兒這麼大了，這些年她心裡想什麼，林東海當然清楚。今天突然說，她懷孕了，這事對於他們這種年紀已經很大的老年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既是喜訊，又是一個不好的壞消息。
林鴛媽還是忍不住，把事情說來了。
「東海，你說該怎麼辦？」
林東海是個男人，心裡有什麼擔心，都不會直接說出來。因為他不想讓大家跟他一起來擔心。是男人，有些事情，要自己獨自承擔。
可老婆問起了，他不得不回答。
「讓林鴛自己決定吧！我們就不要去摻和了。」
對於女兒的性子，他應該很了解。
林鴛應該不是一個隨便的人，真要是這樣，那就由她自己來決定。
做這個決定，林東海也有些無語。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情他不能插手，否則對林鴛，還是對她背後那個男人，都是一種非常不明智的打擊。
林鴛媽似乎有些不甘心，真這樣算了？
讓自己女兒不明不白，做為父母，她還是有些氣憤。
林東海喝了口茶，「走吧，去睡覺。」
老兩口來到臥室，上床睡覺的時候，林鴛媽還在問，「要不明天你去問一下，跟林鴛好好談談？」
林東海看了她一眼，也沒再說什麼，躲進被子裡睡覺。
日子一天天過去，十個月對於普通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
對於林鴛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刻骨銘心，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日子。
冬天了，即使在江南。也已經寒風呼嘯，冬雪飄飄。
林鴛看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盪起一陣幸福的笑。
算算日子，馬上就要臨盆了。
做為一個高齡產婦，她比一般人提早住進了醫院。
剛剛吃過午飯，跟老媽在聊天。
肚子裡傳來一陣陣痛疼。
林鴛媽有些急了，馬上拉響了床頭的鈴。
當醫生和護士匆匆而來，林鴛頭上，豆大的汗珠，顆顆滴落。
「快，快·馬上送手術室。」
醫生當然知道高齡產婦生孩子的危險性，馬上叫護士將林鴛送進手術室。
林東海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手術室門口。
林鴛生孩子這件事，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這老兩口守在手術室門口。眼看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手術室里沒有任何動靜。
林東海也顯得跟平時不一樣的急燥，在手術室外面徘徊不止。
林鴛媽更是焦急如焚，「東海，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居然沒有一點消息。按理說孩子應該生下來了。」
已經過去了二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出來一位女醫生，「林書記，你過來一下。」
林東海走過去，四十上下的女醫生道：「林書記，手術出現了一點意外。這是我們都沒有料到的。」
林東海心裡一沉，「她現在怎麼樣了？」
女醫生道：「產婦年齡過高，給我們手術帶來了一些麻煩。剛開始我們想讓她順產，畢竟順產對孩子和產婦都要好些，但後來我們發現順產有危險，因此我們馬上採取了措施。」
對於醫生的這番說詞，林東海有些煩躁，/「大人和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道：「放心吧，我們會盡最大努力，保證大人和孩子的安全。」
醫生再次進去的時候，林東海的心情無由地緊張起來。
林鴛媽拉著他，「醫生都說些什麼了？」
林東海安慰道：「沒事，別擔心，大人和孩子都沒事。他們很安全。」
林鴛媽道：「我要進去看看。」
都二個小時了，她哪能不急？
跟醫生提出這個要求，醫生也考慮到各種原因，還是答應了兩位老人。換了無菌服，進入手術室內，他們看到女兒躺在手術台上。
醫生說，林鴛堅持要自己生下來，不讓醫生手術。
可遲遲生不下來，現在醫生們已經準備好了手術，麻醉剛剛起作用。
老兩口只能看看，不能靠近。
手術室里對於衛生的要求極高，雖然兩人穿了無菌服，但不能保證他們身上不會有細菌。
兩人在手術室里看過女兒，再次出來後，醫生進入手術程度。
又過了一個小時，依然沒有傳來動靜。
林鴛媽急道：「別人生個孩子這麼容易，我家林鴛怎麼就半天不見動靜？」
正準備進去的時候，醫生急沖沖而來，「林書記，病人大出血，需要急救。」
嗡！！！！！
林鴛媽聽到這個消息，身子一軟，差點就倒下去了。
林東海道：「那你們馬上急救，還來通知幹嘛？？」
醫生說，「病人的血型有些罕見，我們血庫里沒有她匹配的血漿。」
林東海明白了，「那就抽我的血，馬上！」
醫生馬上將林東海帶進去，做消毒處理。林鴛媽一個人守在外面，都要急瘋了。這怎麼辦？
林東海換了病號服，躺在離女兒不遠的手術台上。
林鴛，要堅強一點，老爸陪你一起度過難關。
林鴛扭過頭來，朝老爸點了點頭，眼角，流下了一串淚水。
手術進行到一半，主治醫生已經看到孩子了，可是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林鴛的盆骨太窄，打開盆腔之後，居然無法將小孩順手拿出來。
而林鴛已經沒有力氣了，林東海也躺在那裡，焦急得很。
就在眾人手足無措的時候，院長匆匆而來，「你們都讓一下。」
院長背後，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女人。
有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京城最負盛名的婦產科專家。有全國最有威名的專家介入，親自動手，手術馬上變得順利起來。
不到十分鐘，手術室里傳來一陣哇哇的嘀哭。
而手術室里隔壁的房間裡，坐著一位神秘男子，院長抱著孩子跑過去，「首長，是個千金！」
林鴛睡過來的時候，睜開雙眼，看到床前靜靜坐著一位濃眉大眼的男子，而對方正一臉溫和的笑，握著自己的手，「林鴛，辛苦了！」
那一刻，林鴛終於忍不住流淚了。淚水一下全涌了出來，半晌才道：「你怎麼來了？」
張一凡一臉責備和關愛，「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
林鴛咬著唇，「孩子呢？」
張一凡指了指旁邊的小床，「她在睡覺，跟你一樣，是位千金。」
林鴛看著張一凡，幸福的笑了。
林東海和林鴛媽站在背後，老兩口呶了呶嘴，悄悄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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