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六位聖人同時看向沈略，通天教主神色一凜，趕緊壓低聲音提醒：
「這種事情你可千萬不要胡說。
「我師尊祂雖然只剩下一縷殘念，但是力量依舊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而且師尊狀態不是很穩定，萬一惹怒了祂......」
通天並不認為沈略知道真相。
他猜測，沈略大概是迫切希望得到完全掌控三界的力量，因此情急之下打算誆騙老祖。
師尊哪裡是那麼好騙的啊！
女媧並沒有直接質疑，而是嚴肅的詢問：
「當真？」
「放心吧。」
沈略遞過去一個自信的眼神，隨後拍了拍胸脯。
聽到他剛才的話，鴻鈞老祖略顯呆板的眼神似乎靈動了很多，祂目光灼灼的盯著沈略：
「既然如此......
「第七聖，你就和貧道在此處坐而論道，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釋迦、彌勒等人面面相覷：
寶青坊主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雖然他們很想留下來，但鴻鈞老祖的法旨不好違背，眾人只好恭敬的拱手行禮：「那鴻鈞世尊......吾等告退。」
鴻鈞輕輕一揮手，就將他們送出這片空間。
等通天教主再次睜開眼時，他元神完成歸位，眼前就是紫霄宮。
其餘幾位聖人也陸續睜眼。
只有沈略依舊一動不動，沒有脫離冥想狀態，他的元神留在了鴻鈞老祖的身邊。
呵呵~
元始天尊捋著鬍鬚，笑了幾聲：
「這位寶青坊主，論起信口開河的能力，在所有聖人中，恐怕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吧？」
通天直接呸了聲：
「你懂什麼？
「等寶青坊主再出來時，說不定已經得到師尊認可、成為新的三界共主，二師兄，你要是真有本事和膽量......
「可以等到那時候，再把剛才的話和他重複一遍。」
哼！
元始天尊冷哼一聲，輕蔑的態度溢於言表：
「那我們走著瞧吧。」
......
幽暗的神秘空間內，僅剩下鴻鈞老祖和沈略。
「坐吧」
鴻鈞抬起手，一個素色的蒲團出現在前方。
沈略沒有客氣：「多謝世尊。」
鴻鈞老祖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看起來竟然意外的有些乖巧：
「第七聖剛才說知道貧道隕落的緣由，敢問這原因可是......
「大道？」
沈略迅速理清思路：
對於鴻鈞這種npc來說，遊戲策劃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看不見摸不著，卻能輕易決定這些紙片人的生死。
因此策劃=大道，沒毛病！
按照鴻鈞的觀念，那就是懲戒了他。
「沒錯。」
沈略點頭，神秘兮兮的反問：「除了大道降下懲罰外，難道還有誰能讓您隕落嗎？」
嘶——
鴻鈞老祖不停的搓著鬍鬚：
「看來貧道與第七聖的想法不謀而合，但貧道還是想不通，大道為什麼要對我降下懲罰？
「難道數萬年來執掌三界，
「貧道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
沈略撓了撓頭。
那倒不是.......
只是因為你的戰力太強大，影響到遊戲副本強度平衡，而且還讓副本存在潛在危險，所以被夠策劃一刀削廢了而已......
但我怎麼向老祖說明這件事，並且讓他信服呢？
沈略知道：
這是《白蛇緣起》副本最後一關考驗，只要成功做到，就能通關了。
看他許久沒回答，鴻鈞老祖開始催促：
「道友？
「不知可否為貧道指點迷津？」
「啊......好。」沈略回過神，已經有大致的思路。
他抬起手往空中一抹：
唰——
沈略用法力凝結成一副圖像，中心是火紅的太陽，周圍環繞著許多行星，赫然是太陽系的樣子吧。
「老祖，太陽乃是天地的中心，這點您應該清楚吧？」
「當然。」
鴻鈞點點頭：
「只不過世人愚昧，凡間俗人都誤認為天圓地方，為此鬧出了很多笑話。」
沈略滿意的笑了笑，順著往下問：
「那世尊對大道的了解有多少呢？」
「皮毛而已。」
「既然如此，世尊有沒有想過，您眼中的大道，或許就像凡間俗人眼中的天地一樣，和事實相距甚遠？」
他首先要給鴻鈞灌輸「你其實很無知」的心理暗示，讓祂陷入自我懷疑。
比起神秘的大道，你就是個屁！
你以為你很牛嗎？
放下你的身段！
果然，鴻鈞眉頭緩緩皺起：
「這......
「的確有你說的這種可能，貧道修行無數劫，卻依舊難以理解大道。」
沈略趕緊趁熱打鐵。
他手一揮，又是一幅法力形成的模擬畫面出現：
宇宙中，一顆小型隕石受到引力影響，抵抗住大氣層的燃燒，突然墜向地球的某處。
kuang——
剎那間，一座倒霉的村莊化為灰燼。
畫面一轉。
倖存的村民們準備好各種牲口祭品，向上天祈禱祭祀，希望原諒他們的罪孽，以後不要再降下天罰。
沈略指著畫面中跳著祭祀舞樂的村民們說：
「敢問世尊。
「隕星墜落凡間，難道是某位天神看到這個村莊的村民犯下罪過，然後故意做的嗎？」
鴻鈞笑著搖頭：
「當然不是。
「此乃自然之理也，與這些凡人是否有過錯毫無關係，凡夫俗子一向如此，見到什麼都以為是所謂的天意......」
說到這裡，鴻鈞突然愣住。
空間內一片安靜。
沈略默默地收回法力，結束了談話：剩下的完全交給老頭自己體會吧。
鴻鈞老祖的眼睛緩緩瞪大：
難道說......
根本不存在大道因為我犯下過錯、所以才降下懲罰，我的隕落其實只是大道運行過程中，偶然發生的意外！
而這點意外，對於大道來說微不足道。
我什麼都沒做錯......
大道對於我也沒有想刻意針對我......
自然運轉，僅此而已！
呼——
老祖深呼吸，眨眼的頻率明顯變快，連鬚髮都在輕微顫抖。
沈略這番話對于堅信類似「宿命論」、「因果論」的老祖衝擊非常大，他曾經堅信因果循環，二者有著必然聯繫。
但沈略直接推翻了這一點。
良久，鴻鈞老祖慢慢的平靜下來。
他目光深沉的盯著沈略：
「道友......」
沈略坐直身體，他知道接下來老祖的回覆，將決定他是否成功通關。
害~
也不知道我胡謅亂編、添油加醋，當然也包括少部分客觀事實的論證，能不能唬住這位曾經的三界主宰。
「道友。」
鴻鈞臉上突然出現一絲釋然的笑容：
「貧道聽你一言、勝過萬載修行，如今醍醐灌頂，再無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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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章 最後的考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