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黃巾亂，江東出英雄

    徐州，下邳縣，下邳縣丞，這是孫堅的第三份工作了。今日孫堅剛剛整理完下邳罪犯的卷宗，伸個懶腰，走出縣衙。路過一棵大槐樹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在樹下休息。孫堅急忙走去，問好：「李公今日也在此處休息啊？」老人聽到聲音，急忙起身，孫堅上前一步，阻止了他的行禮：「李公年歲大了，就免去這些俗禮吧。」老人笑了笑：「縣丞大人，還真是隨和，老朽在這下邳呆了六十餘年，歷經數任縣丞，可還沒有一人像孫大人這樣正直和善的。」孫堅急忙擺擺手：「小子做的還不夠，李公家裡可都安好？可還有餘糧？」老人又是笑道：「自從孫大人到來，老朽家裡就不曾短過一口吃的。這都是孫大人的功勞。」孫堅笑著：「不敢當，小子先行一步了。」老人向孫堅道別，孫堅拱拱手。孫堅心情暢快，沿途遇到的百姓，商販，遊俠，孫堅都會親自詢問，而且總是邀請一些氣度不凡的俠客，去家中喝酒。「誒誒誒，孫大哥，等等我啊。」孫堅回頭一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遊俠打扮的青年，向自己跑過來，孫堅笑著迎了過去：「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榮啊。」那青年走近，生的是濃眉大眼，嘴唇寬厚，腰間挎著一把單刀，此人姓祖，名茂，字大榮，是當地的一個遊俠，平時懲惡揚善，自己一個人居住，家無餘財，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孫大哥，那個。。。」孫堅一把摟過他的肩膀，豪爽地笑道：「跟我回家喝酒，我也叫了韓當，咱哥仨好好聚聚。」祖茂沒有說什麼，但是孫堅的恩情卻記在心裡。

    孫堅家是富春一霸，家裡世代在吳地做官，家裡有不少錢財，孫堅為人豪爽，喜歡結交俠客，現在孫家大院裡就有一位，這位爺，赤裸上身，手執一把長弓，長弓是軍營中的百石制式弓。不過很少有人用這種弓，因為臂力不夠的話，根本拉不動。而此時這個人，把這百石弓拉成一個滿月形狀，弓弦上搭著三支羽箭，此人大喝一聲「中」，鬆開右手，三支羽箭飛出，正中百步外的靶心。孫堅撫掌，大笑道：「義公不愧為神箭之名啊。」此人正是下邳城最負盛名的神箭手，姓韓，名當，字義公。自幼臂力過人，家中豢養幾匹駑馬，自幼訓練騎術，可在馬背上百發百中。韓當放下長弓，穿上衣衫，向孫堅搖搖頭：「文台過獎了，不過是能使打獵收穫更多的本領罷了，不值一提，這位是？」孫堅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總跟你提起的，下邳城的俠客，祖茂，祖茂，這位是韓當。」韓當一抱拳，眼中戰意濃烈：「在下韓當，字義公，久聞祖茂大名，今日一見，可敢下場比試比試？」祖茂也不是什麼善茬，一聽要打架，也是興奮，一拱手：「在下祖茂，字大榮，韓兄有此等雅興，小弟何樂不為？」孫堅見這兩個人這樣，嘆了口氣：「注意點到為止啊，還有不要弄壞我家的東西，尤其是你韓當，你當初跟黃蓋打了一架，老子家都要翻了。」韓當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黃蓋他那是找打，不過好久不見這匹夫了，德謀也是，怎麼不來了？」祖茂在一邊著急：「韓兄，來啊。」韓當大笑一聲：「好，看刀。」拽出一把長柄刀，直奔祖茂。祖茂不甘示弱，叫了聲：「來的好。」從背後拽過兩把短刀，一把直刀，一把彎刀。韓當一刀直奔祖茂頭顱劈下，祖茂用直刀架住，反手彎刀，向韓當腰間砍去，韓當爆喝一聲，向後一跳，扎住馬步，右手拖刀在地，左手橫於胸前，祖茂回身，站釘子步，雙刀交叉橫在胸前。兩人好像兩頭野獸一樣對峙，韓當率先衝出，提醒了祖茂一聲：「小心了！」這次韓當衝到祖茂面前，高高跳起，一刀坐下，祖茂深知韓當恐怖的力量（可開百石弓），故意避過鋒芒，直刀接觸到大刀，並不抵擋，而是讓過大刀，滑步推出韓當的攻擊範圍。半蹲著喘息：「義公的力量著實恐怖。」韓當一刀不中，心中惱火，改變路數，雙手執刀，以使用長矛的姿勢，沖向祖茂，祖茂知道無法避過，雙刀交錯，向韓當衝去。當的一聲，祖茂以為自己已經身首異處的時候，只見孫堅，一把鋼刀，右側擋住韓當的刀劍，左側架住祖茂的雙刀，向空中一挑，兩人武器脫手，韓當大口喘著粗氣：「祖兄的雙刀果然靈巧，不過不太過癮，要不然文台你來試試。」孫堅說道：「行了，開飯了。」祖茂驚奇，他一直以為孫堅不會武功，沒想到，孫堅竟然以一己之力化解兩人的同時進攻。而且孫堅的那把長刀毫髮無損，忍不住發問：「孫大哥，你那是什麼刀？」孫堅右手橫刀，左手輕撫刀背：「這把刀叫古錠刀，上鑄松紋，也叫松紋古錠。」祖茂一臉羨艷的看著，忍不住問道：「孫大哥，武功也一定很高強吧。」孫堅笑笑，而韓當卻替他回答：「那是當然，文台在江東可是大大的有名，文台給大榮露兩手。」孫堅無奈嘆口氣：「大榮，來吧，過兩招。」祖茂撿起自己的雙刀，向孫堅看去，只見孫堅從懷中掏出一塊紅色的頭巾，摘下束髮冠，將紅巾系在頭上。橫刀向祖茂看去。祖茂被孫堅一盯，感覺冷汗直冒，仿佛有一隻猛虎鎖定了自己。祖茂急忙把刀仍在地上，孫堅一愣，忙問：「大榮，怎麼了？不舒服嗎？」祖茂一臉驚恐著看著恢復和善的孫堅，驚魂甫定：「孫大哥拿上刀的氣場，好像是一隻下山猛虎。小弟連與之一戰的勇氣都沒有。」韓當倒是贊成的說：「沒錯，文台在江東就被認識的人成為江東猛虎。小子，你還嫩點兒。吃飯吃飯，餓死了。」孫堅笑著說拉起癱坐在地上的祖茂，帶著他一起進入屋子裡了。

    幾個月後，孫堅一如既往的在縣衙里工作，一道軍令送到了他的面前，上寫：「黃巾賊寇，亂我大漢。蠱惑百姓，動盪九州。時右中郎將儁薦孫堅為佐軍司馬，招募同鄉子弟，共同平叛。」孫堅閱讀後，眼神深邃地凝望著遠方，長出了一口氣：「亂世開始了，且看誰能就此脫穎而出吧！」孫堅走出縣衙，召集下邳城中自己結交過的俠客匯聚酒館，孫堅站在一張方桌上，對著眾人雙手抱拳：「在下孫文台，承蒙右中郎將抬舉，請某擔任佐軍司馬，平定黃巾亂黨，諸君都是我孫某人的朋友，可願隨我在這亂世中打拼出一片功業？」韓當率先大喊一聲：「誓死追隨孫文台！」祖茂也學著他：「誓死追隨孫大哥！」其中大多受過孫堅的好處，大多也都是性情中人，孫堅開口求助，自然紛紛響應。以韓當祖茂為首，大約幾十人，決定追隨孫堅，孫堅與他們約定：「大家以後就是袍澤了，請諸位先回家安置家小，我要先護送我的家眷回壽春老家，我們三日後，壽春城東門外，集合！」眾人齊聲回答：「謹遵孫司馬命。」孫堅一抱拳，帶著孤身一人的祖茂回府收拾。他急匆匆回到家中，召集一家老小：「我就要趕赴戰場，平定黃巾叛亂，我先護送汝等回富春老家避免戰禍，你們有兩個時辰收拾，我們連夜趕路。」等到孫家收拾停當，已經華燈初上，孫堅騎馬帶領一家老小和祖茂，連夜趕回壽春。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孫堅在房中穿上戰甲，懷抱頭盔，一縷白纓點綴在頭盔上，腰中橫挎古錠刀，囑託自己的夫人：「我就要追隨朱儁將軍平定黃巾賊寇，家裡大小事務，就有勞夫人了，此一去，如若不能回來，那麼還望夫人把我們的孩子拉扯大。」孫堅的夫人，眼中含淚，擔憂地看著孫堅，一邊為他整理戎裝：「不許亂說，以夫君的神勇，不會有事的，而且這個家可不能沒有你啊。」孫堅一把摟住夫人：「唉，是我胡說，放心吧，你丈夫厲害著呢。」夫人只是哭著點頭，也不答話。門外突然閃進來一個扎著雙髻的小孩，抱著一把木劍，蹦蹦跳跳地進來：「爹，娘，我也要去。」孫堅一臉慈善地摸摸孩子的頭，問道：「阿策，要去哪裡啊？」那小孩就是孫堅的長子，時年九歲，生的虎頭虎腦，回答道：「我要隨爹爹平定叛亂，拯救百姓。」孫堅欣慰地笑笑：「阿策有志向，不過阿策還太小，不能上戰場。」孫策不服：「兒一頓已經可以吃兩碗飯了，為何還說兒小。」孫堅哈哈大笑：「策兒好飯量，日後一定是個英雄，爹在你這麼大，都沒你能吃，不過，上戰場需要長到七尺以上，等到策兒這麼高了，爹就帶你去。現在策兒有比上陣殺敵更重要的事情，你是長兄，你要在家裡替爹保護好你娘和你的弟弟妹妹。明白嗎？」孫策想了想：「爹，策兒一定會保護好娘和弟弟妹妹的，策兒再也不會欺負二弟了。爹在戰場上放心就好了。」孫堅摸了摸他的頭：「策兒乖，爹走了。」一家人送孫堅走到門口，孫策強忍住淚水，揮手告別，而七歲的孫權，孫堅的二兒子，也就是孫策的弟弟，像大人一樣行禮：「兒願爹此程平安，大破賊寇。」孫堅開心的笑笑，摸了摸孫權和其他子女的頭，翻身上馬，將眼眶中的淚水壓了回去，對著眾人笑笑：「都不必擔心了，很快爹就回來了。」帶著自己的哥哥孫羌，弟弟孫靜，還有祖茂，四人都是一身戎裝，飛馬出東門。

    剛剛離開家門，孫靜悄悄驅馬靠近孫堅，對孫堅說：「二哥這可是發展自己勢力的好機會啊！您與豫章郡的官吏程普交好，程普在那邊，素有威名，何不去那邊徵兵？」孫堅還在思考是否妥當，四人已經來到東門，卻發現空無一人。孫堅一愣，有些心灰意冷，仰天長嘆：「天不助我孫文台啊！」突然一聲長嘯：「孫司馬，韓義公來也！」抬眼望去，一片煙塵，三四十匹戰馬滾滾而來，為首一人，以黑布束髮，一身黑甲，手裡一把長刀，背挎一把紫金弓，此人正是韓當，韓義公。他「吁」一聲，戰馬停下，向孫堅一拱手：「在下見過佐軍孫司馬！」身後幾十人齊聲：「見過佐軍孫司馬。」孫堅數了下算上自己四人，共計四十六人，人人披掛盔甲，人人手執兵器，而且人人有馬。孫堅高興之餘，不禁疑惑：「義公，你們是哪裡來的這些戰具啊？」韓當還沒回話，祖茂說道：「韓大哥在得知黃巾軍叛亂後，就散盡了自己的家財，遣散僕從，置辦了戰甲兵刃。至於這些戰馬，也都是徐州富戶糜家資助的，糜老太爺預祝佐軍司馬功成名就。」孫堅內心激動，一聲令下：「兒郎們，直奔豫章郡！」眾人齊聲：「諾！」這四十幾人的聲音仿佛把壽春城都震了三振。江東猛虎的創業之路，在這亂世開始了。

    (本章完)

第1章 黃巾亂，江東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