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堯感覺到燥熱,於是坐起身,緩了緩神。繼而發現手指有一點溫熱,是戒指在發光,散發出熱量,傳達至手指表面。那光芒時而亮時而暗,熱度也隨之不一,十分奇異。
突然,這戒指越來越燙,直叫薛堯疼痛難忍,可想要摘下又摘不下,故而大聲哭喊。
張奶奶聽到哭喊聲,慌忙跑到薛堯身邊,擔心地問道:「堯堯,發生什麼了?」
還沒來得及回答,薛堯又是大喊出聲,這一次簡直聲嘶力竭,整個人是直接暈了過去。張奶奶趕緊上前扶住了薛堯,但見這戴著一枚戒指的手指頭已經焦黑,發出一股怪味。張奶奶眼見不對,趕緊抱著薛堯往村長那兒跑去。
到了村長家裡,張奶奶首先將薛堯放置好,而後跑到村長面前哀求說:「村長,你可得想想辦法救救我的孫子,我可就這唯一的親人了。」
已經年過七旬的村長,鬚髮盡白,佝僂著背,面對著張奶奶,神情疑惑。於是便問道:「我說張奶奶,你孫子發生什麼了,這麼急切跑到我這兒來?」
話音剛落,張奶奶便拉著村長走到薛堯身邊,示意性地指向薛堯那被燒焦的手指,邊哭邊回憶說:「這孩子,說他昨天去打獵,可直到夜深也沒帶個獵物回家,只見他手指多了一枚玉戒指,之後我問過他這戒指哪兒來的,他只說這戒指是自己掉在他身上的,我就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在意。可是,今天一早就發現這孩子在大哭大喊,一直說手疼。我走上前一看,他的手指已經被那戒指給燒焦了,沒多久就疼得受不了昏了過去。」
聽完,村長若有所思,忽而慌忙轉身向著後院喊道:「來旺,快過來。」
剛說完,從後院走來一個二八少年,長相清秀,一身墨綠布衫,邊走口裡邊問:「村長,有什麼急事嗎?」
村長急著跑到房間,沒多久又從房間裡出來,走到來旺面前,將一袋錢交到他手裡,交代說:「拿好這袋錢,騎著我們村那匹青驄馬去到巴古城,請一位靈術師來。」
來旺撓撓腦袋,問道:「村長,這村子也沒什麼事呀,為什麼要請靈術師?」
「我交代的事去做就是了,別那麼多廢話。」村長有些不耐煩,生氣地說道。
說完,但見這來旺朝門外走去,步伐匆匆。
話說巴古城是離天堂村最近的都城,城裡多見各色靈術師,但都是些普通的靈術師。而靈術師又分男女,男的靈術師稱作覡師,女的靈術師則稱作巫師。這靈術師的類別也多有不同,分有風,火,冰,水,木五種,每種又分九個等級。傳說修煉到頂級的靈術師不僅能操控恐怖的自然之力,而且還能煉化肌肉筋骨,以不斷強化身體,衝破桎梏,修煉到更高的境界。
不覺間,太陽快要下山,天色也漸漸暗淡。
村長家,昏黃的燈光早已布滿廳堂,嗡嗡的飛蟲早在油燈旁直打轉,叫聲煩人。此刻的村長和張奶奶兩人是坐在桌旁,兀自愁眉不展。
眼看這來旺還不回來,可急壞了張奶奶,於是張奶奶乾脆走到大門前,朝村口的方向看去,眼睛一刻也不曾移開過。村長則在原處,時時注意著薛堯,生怕他再出什麼事。
忽然,村口處傳來馬蹄的嗒嗒聲,而且愈發清晰。漸漸,一匹青驄馬就停在了村長家門前,而馬上正坐著兩個人。坐在前頭御馬的正是來旺,坐在後面的就是來旺請來的靈術師。
張奶奶喜在眉宇,趕緊迎上前,繼而將靈術師領到了薛堯的身邊。
村長則拉過來旺,小聲地問道:「這靈術師可靠嗎?」
來旺貼著村長的耳朵回道:「當然可靠,村長您就放一百個心吧,他很厲害的。而且,我早早打聽過了,他可是三級火覡師。」聽到這請來的是三級火覡師,村長這才放下心,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覡師穿著火紅色衣袍,頸部印有火焰形狀的圖紋,站立一旁,凝視著薛堯手指上的那枚玉戒指,沒有任何表情。而當他發現那枚玉戒指突然閃起光芒,頓時驚詫,於是說道:「這~這~這可是邪物。」說話稍有些口吃,整個人顯得驚慌。
村長和張奶奶是異口同聲疑惑道:「邪物?」
覡師回道:「沒錯,若要保住這小子的性命,得趕緊取掉那戒指。」
張奶奶有些著急,走到覡師身邊說道:「這要取我也早就取了,可這戒指燙的很,無論如何也取不掉。」
覡師叫到村長,對他說道:「老頭兒,抓緊準備祭壇,時間緊急,一定要快。」
聽到覡師的話,村長二話沒說,領著來旺就向門外走去,步伐緊湊。
許久,來旺一人跑回,一邊喘氣一邊說道:「覡師,祭壇那兒都準備好了,咱現在就走吧。」
覡師聽後,叫到張奶奶說道:「快,抱著這小子,我們現在就出發。」
說完,張奶奶立馬抱起薛堯,隨著來旺,覡師二人走去。
幾人借著月光,沿著村裡的小道一路小跑,又穿過由一塊塊青磚搭砌的長橋,終於來到村後的空曠地帶。在整片地帶的中心,有一高高壘起的圓台,圓台四周是一級級的台階,有些都殘破了不少。圓台上,四條獸柱矗立,其頂上都有一容器,裡面正燃著熊熊的火焰。中心靠後處有個四方形狀的台桌,上面放有各種器物,顯得十分莊嚴。
在圓台之下,正圍繞著數十村民,熙熙攘攘的,都在竊竊私語。而村長則站立在圓台之上,面對著台下,一臉嚴肅表情。
村長見到不遠處有幾人走來,想到一定是來旺領著覡師和張奶奶過來,於是對著圓台下密集的村民大聲說道:「各位相親,快騰出一條道來。」
穿過人群,覡師手勢一出,直接飛到高台之上,停在村長面前。台下眾人皆是一驚,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讚覡師法力無邊。來旺則從張奶奶手裡接過薛堯,轉而利索地跑上圓台。而張奶奶已經十分疲累,站在圓台下靜靜地觀望。
不多久,儀式開始進行。薛堯平躺在圓台的最中心處,而這覡師兀自念著稀奇古怪的咒語,整個人是一動不動。台下眾人看得入迷,皆屏住呼吸,等待著什麼更為奇特的事情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