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間佩著碧波劍,一雙眼眸如星河一般璀璨奪目,微揚的唇角顯現著不經意之間的雍容氣度,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不容小覷的貴氣,似月下的妖冶芙蓉,似明淨天空下的燦爛艷陽,似春日裡新柳,似夏日裡的翠荷,既明麗又颯爽,模糊了男女之間的鴻溝,似比穿女裝的時候還要明艷三分。
柳漣漪緩步走了過去,她修長的不染纖塵的乾淨背影惹得一眾女子的駐足注目,那張翩然若驚鴻一般的臉,更是惹得人呼吸一緊,臉上飛出無數多緋紅的流雲。那是哪家的公子,如此璧人,真是讓人陶醉,那如此耀眼惹人震懾的美,如一道璀璨耀眼的陽光一般閃耀了無數雙眼眸。
她微揚著頭,陽光在她的身上灑下了一片如流雲一般的光暈,朦朧迷離地恍謫仙一般,她走到了一處古宅,只見門上懸著的匾額寫了蒼勁古樸如龍飛天般的三個大字:玲瓏閣。
此時,柳漣漪身形一閃,雲袖一擺,微彎著她修長的**,慵懶地坐在前廳的鋪著軟錦的坐塌上,一雙流轉的美眸閃爍著瀲灩的光波,如墜落星辰的深湖一般,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上灑下一片輕輕淺淺的淡影,修長而優美的指節輕划過這清涼的雕琢著繁複的圖案的檀木坐塌,似漫不經心地開口:「叫我來有何事?」
蘇炎月只聽到她慵懶的嗓音就覺得脊背發涼,這個美若天仙,艷若桃李的女子是讓他真的很害怕,他只要看到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若桃花瓣一般的粉臉,在聽到她婉轉若流鶯卻冰寒徹骨的聲音,他就覺得雙腿不自覺地發軟,脊背不自覺地發寒。
「老大,自然是有要事……」蘇炎月擦了擦額前的汗珠,顫顫巍巍地開口,自己也算不上是草包廢物,可就是讓這個貌美如花又心狠手辣的女子給嚇破了膽,一時不慎,不僅失了玲瓏閣,還得在這個小丫頭面前極力隱忍。
「先不要說這些,閣中的賬目呢?先拿來給我過目!」柳漣漪淡挑了挑眉,一雙翦水秋瞳半開半合斜睨著他,讓他不寒而慄。
蘇炎月驚恐地望著她,一張臉早被汗水染就,他搓了搓手,近乎諂媚地開口:「老大,賬本在這裡您請過目,這些日子您不在,我們兄弟幾個都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
柳漣漪淡瞟了他一眼,微挑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就這些嗎?還真是不夠看!」說罷就將賬本扔在一邊。
「是是是,老大是我們不好,沒有給您有個好收成,但是老大,我們已經盡力了,哥幾個最近也實在辛苦,這每天風裡來雨里去的……」蘇炎月微彎著腰極盡討好的模樣。
「還真是窮貨!」柳漣漪撇了撇嘴說道。
蘇炎月額前的汗冒得更多了,他們玲瓏閣雖然不算是絕對富,但產業遍布整個金泉縣,不僅有賭坊酒樓商鋪,還涉及漕運陸運,怎麼也算不上是窮貨吧?好歹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半晌,柳漣漪思索了一番,又開口說道:「你方才想跟我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老大,最近生意受阻也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就是雪家的二爺雪冷心。」蘇炎月邊說邊用眼神細細觀察著柳漣漪的神態。
「雪冷心?雪家?」柳漣漪的眼眸陡然一冷,這就是與柳家並稱金泉四大家族的雪家嗎?
「就是這個雪家,那在金泉縣也算是豪強。」蘇炎月繼續說道。
「他怎麼?你繼續往下說。」柳漣漪的臉沉了又沉,神色凝重。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是咱們閣里前幾日要擴張生意,要買鋪位,我們尋思來尋思去看上了一處絕頂好鋪,那位置那人流大小都絕頂合襯,就在南街正中大道的中段。當即我們就與店主擬定了文書,也過了定,約定好三日之後交鋪。誰知那店主心生了貪念,又將鋪子轉賣給了雪家二爺雪冷心。按說這過了定的鋪子理當屬於咱們玲瓏閣,可這個雪二爺,仗著家世與修為,不僅不好好相商,還帶著人霸占了鋪子,我們前去找他說理的好多兄弟都被他給打傷了,現在還在後院中養傷呢!而且,這冷二爺還不依不饒,多番派人在咱們別的店鋪中滋擾鬧事,所以自然收益就不太樂觀。只是長此以往,不知咱們玲瓏閣的生意還何以為繼,故而才不得不稟報老大,還望老大為眾兄弟做主。」
「怎麼能有此等惡徒?」柳漣漪拍了拍面前的桌子,立即留下了一隻深深的掌印,她碧波一般的眸子微微一暗,臉上泛起了冷厲的暗芒,竟然有人不開眼敢動她的產業,真是不知死活。
正在此時,一道白影恍然跳到了柳漣漪的身上,正是一隻晶瑩剔透毛絨無比的小傢伙。
「雪衣,你怎麼來了?」柳漣漪輕喚著它,將它緊摟入懷中。
雪衣搖晃著它雪白的長尾巴,閃動著它那雙晶瑩剔透靈動無比的眼睛,努力地將它毛茸茸的身子往柳漣漪含苞欲放的胸前緊擠。
柳漣漪用修長的指節拎著它背後的皮毛,開口說道:「雪衣,我在商談要事,你先上一邊玩去。」
說罷就將它丟在一邊,雪衣只能無比幽怨地望著她一眼,心中暗想主人無可真有要事要跟你說,只是礙於這麼多人,我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另外一廂,雲雪起來眼見柳漣漪已經離府,竟然掙扎著要起身去找她。
她隨便拿了一套小廝的衣服,裝扮上了,匆匆離府,沒有想到這一下差點惹出大禍。
因為前日裡病了,才用千年金參勉強壓制住了病情,還來不及細細調養,雲雪就不顧她不適的身體掙扎著要上街找自家主子。雲巧等人攔了幾回,終究沒有攔住。她蒼白著一張慘白如紙的臉,拖著最疲憊不堪的身子,緩緩地走在路上,一個不小心,她便衝撞了一位騎著獨角獸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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