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斬釘截鐵的回覆。
雖說她先前有意想要讓下人對林立處罰時輕些,但無奈林琳是個蠢貨,她也不想幹得罪海界的事。
林立出於禮貌地笑了笑,明白了。
扶著林琳離開了。
一旁大下人,吆喝道:「都散了,都散了。」
躲在暗處的韻桉目視著這一切,狠狠地捏緊了拳。
咬牙說道:「沒用的廢物。」
正想轉身離去,突然感受到一陣氣息,她也不慌,知道來人是林立。
林立此時出現在了後面,出聲委婉到,「還請韻桉公主莫要在尋家妹,既然我都能知道您的存在,我想」
韻桉皺眉心中頗為不爽,二話不說一巴掌打在了林立臉上,打斷道:「何時輪得到你一個八荒的人來說教本公主了?」
林立被打懵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原先他想到最近傳聞韻桉公主與諦亞在魔獵森林有過矛盾本想用諦亞做個人情,日後在報答,豈料她絲毫不上套。
「阿勒時殿下我是看在你父親面子上打輕了,」說:「還有,是你妹妹尋的我。」
說完便消散在了眼前。
獨留林立一人站在樹旁看著青葉掉落的落葉。
他眼神渙散,沒想到自己最溺愛的妹妹居然騙他。他想,這次是他衝動了,找機會在與二人致歉吧。
諦亞雙手在兩側微微弓起,後背的肋骨纖薄有序,身姿綽約,尾巴勾勒主石橋邊的柱子上,腰上的細鏈被風吹起碰撞在一塊發出悅耳的聲音
她的目光聚集在下面水流形成的銀河上。
銀河上面布滿了星辰,此處的銀河也是人界一方天地所看見的天空。
鯨的虛影高高躍出,周圍還撲騰著幾隻蝴蝶。此時不知該說是人美還是景美。
江月曉一步一步走上去,長眸深邃自然,此時多了一絲古怪,玩笑道:「你這麼一直端著不會累嗎?」
諦亞聞言微微側身看了江月曉一眼,不解道:「為何會累?」
江月曉一時無語,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來。
她是公主亦是女皇自小的禮儀規範是不可能少的。
「你剛剛為什麼要幫我說話?」江月曉故意轉移注意力,問道
諦亞目視前方的美景,微紅的殘月落下帷幕,換來皎潔的明月清風,水溪也倒出了菩提神樹枝椏的虛影。
她回道:「那你又為何要幫我擋雷鞭,它傷不到我。」
「我看你站著不動,以為你被嚇傻了唄。」江月曉含笑調侃道
諦亞轉過身,卻是很認真的回道:「你想多了。」
江月曉忽然想到了什麼,拉起諦亞的手就往神樹裡面跑。
諦亞雖疑惑卻也沒有阻止,任憑他拉著自己,回想起兒時也有一位少年郎拉著她的手帶她去抓各種魚挖海貝捕水母。
但她也不記不清那位少年郎是誰了,只是依稀記得他出自人界似乎已經逝世了。
沒過一會兒江月曉就停了下來,臉上掛著笑意看向前方,隨後指向前面的同時流轉靈力,瞬間微微黑的天空變得殘陽如血。
一片綠茵茵的草地還有兩座山,中間流淌著清晰可見石子的水流,天空上許多飛禽的動物在盤旋。
側邊還能看見神樹高大挺拔的面貌。
這裡沒有太多的人,充斥著自由的氣息讓人感到輕鬆愉快。
諦亞看這此景,端詳了一會兒江月曉,法相變天,他的修為居然僅在她之下。
看他也不過一萬餘歲,怪不得相父會如此力薦他。
諦亞雖震驚卻也沒說什麼。
江月曉察覺到目光,他要比諦亞高一個頭,低下頭的同時諦亞也撇開了目光。
諦亞緩緩走近水流,用手撫摸上水流水裡的小魚似乎是感受到諦亞強大的氣息,嚇得不敢出來不過很快又紛紛跑出來粘在諦亞修長的手指上玩耍,白榆也難得露出一點點笑容。
江月曉柔聲說道:「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很美很自由吧?」
「無意間?」諦亞重複了這句話。
也不怪諦亞這麼問,黑域還沒有這個實力調查天神界。
「是啊,兩百年前我快一萬歲才感應到修為有突破的跡象,當時正值天后生辰有了這個機會來到這裡,無意發現了這個地方。」
沒等諦亞回復江月曉又道:「心情好多了嗎?」
諦亞將尾巴放進了溪流里反問道:「你又怎知知道我心情不好了。」
江月曉走近雙手捧起溪水往自己臉上潑去,再揉了揉臉龐才回道:「我猜你不喜人多的地方,覺得他們的目光大多都帶著猜忌、色慾、羨慕、害怕。」
諦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慵懶地將雙手撐在身後的的草坪,仰頭伸了伸脖頸說道:「你錯了,他們的目光是何與我無關,我只是不喜有爭吵且與我有關的地方。」
江月曉只是笑笑沒有回話。
過了一會兒說道:「看來,我還得多多觀察。」轉頭看向了諦亞。
原本就俊俏的臉龐上,時常帶著笑容,此刻殘紅的夕陽也映在他的半張臉上,甜甜的,聲音也是舒雅悅兒,讓人聽了耳紅,諦亞也不例外。
江月曉注意到了,看著她微紅的耳垂,也不說破,別過頭不去看諦亞。
諦亞感受到了江月曉的視線,一剎那她心臟跳得格外快,給了她不一樣的錯覺。
江月曉從納戒里拿出了一面細白柔軟的面紗遞給諦亞
「帶著吧,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麻煩。」
諦亞看了看面紗,抬起右手輕輕一晃那面紗就蓋住了那張妖異的臉。
江月曉看著清冷的溪水裡倒映的那雙美極了眼睛。
神樹上突然開始落下粉嫩的花瓣。
諦亞一愣,看這這些花瓣,心中警鈴大作,可也為時已晚,花落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化為靈力進入白榆的身體。
她周圍彈指一揮間令人來不及反應就布滿了淡藍色的靈力形成渦旋般,體內的靈力也有外泄的波動。
「這是?」
一道雷電瞬間劈到了溪流里。諦亞看了眼菩提神樹皺起了眉頭。
江月曉立即退到十米開外,雙手上下合攏隨即分別往相反的方向旋轉合攏,面前形成了黑白相交的防護罩。
頭頂晴空萬里卻有著數道雷電在盤旋,似要突破桎梏。
諦亞抬頭望著那數道雷電,緩緩站起身,「萬里」似乎感應到了危險不受控制般從諦亞的納戒沖了出來,龐大的劍氣將諦亞包裹起來。
神樹飄落的花瓣不斷地往諦亞體內輸送大量的靈力。
雷聲越來越響亮,隨即向諦亞劈去,諦亞將靈力聚於身前擋下了第二道雷電。
第三道雷在不斷蓄積力量,灼見變得赤紅,諦亞右手一轉飛向雷域之中。
雷電隨即打出直直向諦亞再度劈去。
諦亞隨手揮著手中的萬里,劍氣與雷電不斷摩擦,兩者誰也不讓誰,電閃雷鳴空間瞬間如同被撕碎般裂出來一個大大的裂口。
第四道雷電落下與第三道雷電交合,諦亞在萬里的劍身刻下靈符,靈力共享劍氣瞬間猛漲二者相碰天空分裂出無數道劃痕。
不等反應,第五道雷已然落下,剛和籠的空間又被拉開,整個天神界都被震動。
諦亞就站在空間破碎前,劍鳴讓天神界所有佩劍皆往此聚集。
「二十四劍位各司其位,聽我號令。」諦亞站在二十四劍陣的中間。
「以我身,建四時之陣。」諦亞的聲音伴隨著雷電的轟鳴聲。
很快一個陣中陣就形成了,二十四劍陣外圍繞出一道道劍將諦亞圍在裡面,再化出無數道金光燦燦地劍與雷電交織。
四時之陣內驚現一個虛影!磁場外雷電地攻擊力開始變得越來越慢。
【時然!時間空間雙修神官!七大神官中位列第一。】
有人認出了那道虛影是誰,驚呼出聲。
底下眾人見到情況紛紛向這裡聚集,
【時然神官此人非常不喜麻煩,到處雲遊四海,如今回來了?」
【陣中陣。以身為陣這麼猛地嗎?】
【這誰啊?】
【除了四界的天驕,誰還有?】
【艾~你們快看啊好美麗的尾巴,是海界的那位吧?】
【嘶~我瞧著像】
林立也過來了,還站到了江月曉旁邊,目視著上空之人,又看了看江月曉。
此時已然看出了是諦亞,出聲說道:「這不是普通的雷劫,這陣法怕是擋不了多久。」
江月曉笑笑道:「你對自家的陣法這麼不自信?。」
林立羞愧的低下頭,解釋他為何會這般想:「那是虛影,修為足夠強地前提下在建立陣中陣作為「引」可喚其時間之神時然的虛影不過只能放慢攻擊速度而已。
時然雖掌控時間與空間但「時間」有利也有弊,二者雖強但也致使她的修為低微止步於此無法上前,這是悲哀。這陣中陣明顯沒有靈力波動,什麼也做不了,等死而已。」
「她如今要的就是時間。」江月曉道
林立一怔,似明白了他口中的她是諦亞後委婉笑過。
第六雷電相繼落下,諦亞什麼也沒有做,她在等。
陣法已然有些撐不下如此龐大的力量,二十四陣被第七道雷電的落下而破碎。
底下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不免感慨白榆鎮定的能力。
萬里劍在諦亞手中不停震動,似要掙脫束縛狠狠幹上一架。
眼看四時之陣就要破碎,第九道雷電伴隨著赤紅落下。
萬里劍眼看就要掙脫束縛,諦亞緩緩開口:「我體內靈氣暴漲,虛弱狀態下的我無法控制你暴走的狀態,信我,再等等。」
【她為什麼不動啊,等死嗎?】
【也許是被嚇傻了吧,哈哈哈】
江月曉看著諦亞,揚聲道:「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弱?」
【你!】
江月曉沒有在理說話的人,轉而朝菩提神樹暗道,「在堅持一下。」
菩提神樹似有感應般。
是他讓菩提神樹將畢生靈力注入的諦亞體內,但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上空,蔚藍色的人魚尾逐漸染變大海的顏色,手上更是布滿了堅硬的鱗片。
她清楚雷電不是主要原因,是這棵菩提神樹在不斷的給她輸入靈力,兩股不同的力量在她體內迫使她無法用盡全力。
後背上有著一片與其他不一樣的鱗片,那片鱗片所散發的力量極其可怕,靈力更是比神樹的靈力還要濃厚許多,似有毀天滅地的感覺!
諦亞不得已借用了鱗片的威力,精血流失的疼痛感席捲而來,全身的精血都在沸騰,諦亞不由眉頭緊皺咬緊牙關。
神鱗在吸取她的血液,這她是知道了,但她也只能這樣了。
神鱗力量散發的一瞬間,天地間海浪沸騰,血液翻轉讓眾人痛苦的倒地不起,空間扭曲久久不能散去。
九道雷電結合的力量自是不可小覷,可現在也化為力量進入了諦亞的體內。
大量的靈力進入諦亞能承受的範圍身體負荷,靈力反噬讓諦亞也受了重傷。
江月曉立即飛上去接住了即將掉落的諦亞。
「你沒事吧?」
諦亞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血跡,回道:「死不了。」
說完咳嗽了好久才緩過來。
「這雷劫怎麼會如此?」江月曉將自身靈力與丹藥輸送到傷口處為其療傷。
諦亞撐起身體,將人魚尾化成雙腿盤膝而坐,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了。」
江月曉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諦亞,見她沒事瞬間癱坐在地,咳了兩聲。
他心中暗道,』巳你的鱗片真厲害,還沒有徹底覺醒就如此之強『
諦突然出現在了諦亞身邊將其扶住,輕聲問道:「身體要緊嗎?我在神殿感應到了你的力量,便匆匆趕來過來,奈何被神鱗的力量擋了一會兒。」
「神鱗反噬不容小覷,為父先幫你療傷」
諦亞睜開了眼,無力的說道:「不必,只是我體內有太多的靈力了,我需要時間煉化。」
「這棵樹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大概還不確認是神鱗,想以此試探,將盡數的法力輸入到我體內,還引發我提前進修為增進。」
諦拍了拍諦亞的後背,緩聲說道:「你沒事就好,現在還沒人知道神鱗的存在,不必擔心。」
諦亞突然吐出一口鮮血,抓住諦的手焦急的說道:「我的靈魂將會沉睡一段時間…。」
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諦抱起諦亞,緩緩走出神樹外,此時的菩提神樹花葉皆落樹根已然接近枯萎,像一棵枯樹毫無往日的生機。
天神帝王與眾位四界八荒的大能人都被前面巨大的海流阻擋了去路,魔、天神兩界的界主等的有些不可耐煩了。
「諦那老鬼讓我們在這等著,自己倒是樂呵呵的進去了。」端木子陽率先開口
旁邊的天神帝,文和說道:「好了,別在抱怨了,若我們一同進去我這地還要不要,我還急呢,苦了我的菩提神樹啊,可千萬別出什麼事來。」
端木子陽氣急敗壞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無奈白了一眼轉頭望向沈清珏問道:「你可看出什麼沒?」
沈清珏搖了搖頭。
人界首領陳立陽不屑的開口道:「你問他一個小輩有什麼用?只有你把他當做寶供著還讓人尊稱他為魔神,也不瞧瞧幾斤幾兩?」
端木子陽瞬間來氣:「老子樂意!有本事你也有這麼一位年紀輕輕的高手,不服可以打一架啊。「
陳立陽這暴脾氣擼起袖子就說:「來啊,誰怕誰啊。」
文和扶著額頭,越想越氣一把將他們兩個拉開,站到他們中間,厲聲說道:「好了!吵什麼啊?還嫌不夠麻煩?能不能成熟一點。」
剛說完,就見諦從海流走緩緩走出,懷裡還抱著諦亞。
巨大的結界海流也頃刻化作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天神界的各個角落,如同給天神界下了一場大雨一般。
陳立陽立即上前關心的問道:「呀~諦亞沒事吧?」
諦搖了搖頭。
陳立陽立即哭喪個臉說道:「啊?沒氣了?啊啊啊我的小諦亞啊。」
諦無語的看著愣頭愣腦的陳立陽,憤憤道:「滾!你女兒才沒氣了。」
陳立陽立即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正想開口。
諦就搶先說:「那裡面也有你人界的人,你女兒也在,再不去看就可以擺席了。」
文和一聽立即消失了,端木子陽也跟著消失了。
陳立陽立即飛了進去,只留下了憤憤的聲音在徘徊道:「你這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諦欲離去,沈清珏擋下了去路,拱了拱手,說道:
「還請海主留步。」
帝疑惑的看向沈清珏,問道:「你有何事?」
沈清珏站在原地低眸想了想,一言不發的側到了一旁。
諦見他沒說話抱著諦亞往洛河宮殿的方向化為白煙散去。
「靈魂受創嗎?」沈清珏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緩聲說道
望舒在洛河宮前盤膝而坐身上布滿烈火,背後的六翼似有再生的跡象。
望舒本體是一隻毛色通白的,有六隻翅膀的六翼神凰,因斷了兩隻翅膀被家族拋棄,被白皙所救後聽命於白皙。
聽見聲響,緩緩睜開雙眼,看見諦亞被帝抱在懷裡,臉上煞白毫無生機的跡象心中一驚。
連忙起身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諦將諦亞放置床榻,隨即施法屋內的水漬立即向帝手心匯集,隨而形成一道鎖鏈將諦亞的四肢用索靈鏈牢牢困住。
諦亞的靈魂似乎感應到了,奈何此時的她陷入沉睡。
體內的被牢牢鎖住的桉萊的藤蔓也在慢慢向外延伸,直至徹底放開。
桉萊緩緩睜開眼,一道刺眼的光線照射在她的眼眸。
桉萊伸手擋在眼前,緩緩坐起身來捶了捶腦袋,恍然看見自己被鎖著,立即抬頭向旁邊看去。
只見帝坐在不遠處,左手撐著腦袋雙眼緊閉,右手有旋律的敲擊這木椅。
桉萊緩緩開口:「父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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