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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衷中對尚品會所很好奇。
按照他的想法，從一樓開始參觀，然後二層，一層層地參觀到九樓。
滿足一下心中的好奇。
就像是參加宴會吃酒席，前面先吃瓜子花生，然後吃涼菜，接著上熱菜，吃得差不多了。
最後上大菜。
師傅這麼說了，只能直奔最後的一道大菜。
「師傅，那就去九層吧。」
兩個人進入電梯，電梯緩緩上升。
很快就到了九層。
唐衷中眼睛盯著電梯門，期待著電梯打開後，會看到什麼樣的景象。
電梯門慢慢分開。
葉長青當先走出。
唐衷中視線被葉長青擋住，他跟著葉長青走出電梯。
走出電梯一瞬間，入眼的一幕，讓他愣在原地。
沒有想像的金碧輝煌，沒有漂亮的女服務員，沒有優雅的音樂。
只有復古的裝修。
就像是進入了古裝片的拍攝現場，她愣了一下之後，視線在四周打量，藥鋪，藤椅，木桌，藥櫃，藥箱，甚至還有一個書櫃的醫書。
全是跟中醫有關係的。
他感覺像是穿越進了一個古代的中醫世家。
快走兩步，追上葉長青，用胳膊碰了一下葉長青的胳膊：「師傅，這……真是您的地盤？」
葉長青砸吧砸吧嘴，思索了片刻道：「人家說是我的。」
程良朋說這地方就是為他而建的。
但產權不在他手裡。
唐衷中以為葉長青謙虛，同時心中對葉長青的敬意，又多了幾分。
在松江市人眼中，尚品會所絕對是高大上的場所。
而尚品會所九樓。
是尚品會所最神秘的九樓。
這個地方放置的竟然全是中醫資料和器物。
可想而知，中醫在師傅心中的分量。
難怪師傅醫術超凡。
難怪師傅診金高達兩千萬。
他像是表態一樣道：「師傅，我餘生只做一件事，精進醫術，攀登最高峰。」
葉長青停下腳步，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突然表態。
上下打量了幾眼，疑惑地道：「怎麼突然說這個？」
唐衷中沉聲道：「有感而發，我想精進醫術。」
嗯~
葉長青點點頭：「這是好事，你是中醫匯通派的傳人。
你以後準備在哪方面下工夫？」
匯通派講究的是中醫為基，汲取西醫精華，升華中醫。
但這裡面包含著兩個方面，第一學中醫，第二還要深入學習西醫。
如果中醫學得廢，西醫學得不精。
不要說升華中醫。
甚至連治病救人都是問題。
唐衷中沉吟片刻道：「我西醫在正規院校學習。
但我的中醫確實差了一下。
希望師傅多多指教。」
葉長青點點頭：「除去匯通派的傳承，我還有七派傳承。
你想一下，想學哪個門派的醫術。
想好了只管告訴我。
不用太著急，考慮清楚了再告訴我。」
葉長青說完，讓唐衷中自己瀏覽，他走向了藥鋪。
藥鋪里，程良朋正坐在一張八仙桌旁邊品茶。
他走過去，坐在旁邊，從身上掏出《中西匯通醫書五種》和赤金牌。
放在桌子上，手壓著推到了程良朋的面前。
程良朋放下茶盅，拿起醫書翻了翻，放在一邊，然後又拿起赤金牌，看了正面，翻過來看背面。
當他看到背面寫的字，他的手顫抖了一下。
「原來匯通派……最值錢的是這一塊赤金牌。」
葉長青也有同感：「你也這麼覺得？」
程良朋嗯了一聲：「《中西匯通醫書五種》記載的醫術，其中中醫那部分很珍貴。
但記載的西醫醫術，太落伍了。
在科技發達的今天來看，那部分醫術太落伍了。」
葉長青早就有這種發現：「當時我看到這本書，就忍不住感嘆祖宗傳下來的中醫之神奇。
幾千年過去了，中醫里的醫理就是永恆的，一直都是對的。
裡面的藥方，仍然是治病救人的良方。
但二百多年前的西醫醫術，以如今的眼光看，愚昧落後，已經沒法用了。」
程良朋感慨道：「今天我刷到一條短視頻。
裡面說人類是智慧生物圈養的試驗品。
因為有太多不可思議的地方。
他打了一個比方，比如你走在荒野中，撿到一個手機，你覺得手機會是地里長出來的嗎？」
葉長青皺起眉頭，正聊匯通派的醫術，怎麼突然就聊到了人類的來歷。
但他還是很配合地接了一句：「手機那麼精密的設計，地里當然不會長出一個手機。」
程良朋繼續道：「人類比手機還精密一萬倍。
你看看人類的眼睛，那是一個精密的光學器件組合，關鍵是眼睛是活物，可以吸收營養慢慢長大，然後慢慢衰老。
不只是眼睛，胃部消化食物，吸收營養，餓了就要吃飯。
就像是手機的電池一樣，用一天就要充電。
人類的身體比手機精密一萬倍。
手機不是地里長出來的，人是自己從地球上冒出來的嗎？」
葉長青一愣，幾乎不假思索地道：「肯定不是自己從地球上冒出來的。」
說出這句話，他愣住了。
以前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現在被這個問題激發得思緒萬千。
難道真的有造物主，造物主是神，還是高科技的智慧生物？
程良朋繼續道：「人不是自己從地球上冒出來的。
那麼中醫呢？
不說別的，單單是中醫里的經絡。
如今有顯微鏡，有X光，有各種高科技設備，仍然無法解釋經絡的作用。
為什麼幾千年前的人，能發現經絡，並且創造了中醫？」
葉長青收回紛雜的思緒：「你想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中醫也是造物主或者神發現的，並且傳了下來的？
所以就算是一萬年之後，中醫理論和藥方仍然是合理的？」
程良朋點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葉長青眉頭緊鎖，腦海里泛起驚濤駭浪。。
這說法他第一次聽說。
太驚世駭俗了。
但仔細想想，似乎確實有點道理，比如西醫，隨著科技發展，昨日奉為最好的治療醫術，今日就變成錯謬的。
比如幾百年前，西醫中說人體的血液無窮盡。
後來發現了血液循環，血液無窮盡的說法就顯得荒謬絕倫。
比如放血治療，認為放血治療能治病，莫扎特就這麼死了。
今天聽起來，荒唐的可笑。
比如十年前人們都覺得掛吊瓶，治療感冒，速度快，效果好，幾乎人人感冒發燒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掛吊瓶輸入抗生素。
這種辦法是醫生和患者，甚至整個社會的統一認識。
但後來漸漸地發現，掛吊瓶輸入抗生素，對身體損害很大。
而通過物理降溫，用其他藥物激發身體免疫系統，用身體的免疫系統殺死感冒病毒，然後自愈。
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西醫就是在不斷地發現新技術，在不斷的證明新技術是錯誤的，然後繼續升級的過程。
唯獨中醫成為了幾千年了，從始至終，都不用更新換代的真理。
從這一點上來說，中醫是造物主發明的。
也不是沒有道理。
葉長青坐著不動，以前的認識就像是一個城堡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殘磚斷瓦重新建立成新的建築。
可是建成之後。
他發現就算是這些荒謬的說法是真的。
又如何？
這些跟現實生活有什麼關係呢？
他搖搖頭：「這些太虛幻了，感覺咱們就是杞人憂天。
不想那些有的沒的，過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程良朋把赤金牌推到葉長青跟前：「你是不是最喜歡這句話？」
赤金牌上寫著幾個字：「唯變為亘古之道，匯通派——匯通萬法而恆久！」
葉長青看著赤金牌上的幾個字，點點頭：「我很喜歡這句話。」
程良朋意味深長地道：「就知道你喜歡這句話。
因為你最喜歡的是匯通派。
如果中醫才是永恆，西醫要不停地糾錯，學新。
就不要融匯西醫了。」
葉長青搖搖頭：「不行。」
程良朋老眼盯著葉長青看了許久，見葉長青表情嚴肅，他知道葉長青不會更改的。
但他還是想勸一句：「何必呢？
學的都是錯了。
浪費時間。」
葉長青嘆口氣：「你沒發現嗎，中醫沒落了，如果不融匯西醫。
中醫可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
中醫都沒了，就談不上融匯西醫，更不能融匯萬法。」
程良朋挑起大拇指：「你說得對，看問題很透徹。」
葉長青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這些都是閒聊。
他咳嗽了一聲道：「醫門八派任務完成。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師傅？」
程良朋笑著道：「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你師父正在趕來的路上，估計快到了。」
他話音落，遠處傳來一聲叮咚。
程良朋笑著道：「應該是你師父來了。」
葉長青埋怨道：「我師父來了你不早說！」
說話間站起身看向電梯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個老者，頭髮亂糟糟的，衣服磨損很嚴重，看上去像是穿了十幾年一樣。
老頭身體微胖，臉圓滾滾的，背著手。
溜溜達達地走了過來。
就像是村裡的老大爺遛彎一樣。
葉長青看著熟悉的身影，百感交集，若不是這位老人家。
出獄那一刻，公司被奪，無錢無業，還是勞改犯。
他可能沒有能力養女兒，更沒有辦法孝敬父母。
他不敢想像會有多艱難。
看著老人一步步走過來，快步上前攙扶：「師傅~」
老頭抬手一揮，阻止了葉長青的攙扶：「起開，我走得動路。
不用你攙扶。」
嗯？
葉長青愣了一下，在監獄了，這老頭總是讓他捶背按摩，走路就讓他攙扶。
怎麼出了監獄，生活習慣變了。
陪著師傅走到八仙桌跟前，剛要去拉開椅子。
老頭搶先一步拉開椅子，自己坐下，然後看著葉長青道：「聽說你治病，收費千萬，有這回事嗎？」
葉長青見師傅生氣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他卻沒有撒謊：「有這回事。
千萬隻是起步。
十億診療費，我也收過兩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