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個什麼東西？」
正在飛速趕往南贍部洲戰場的豬八戒和沙和尚，腳步突然一滯，有些傻眼地看向鴻鈞身後。
那個輪迴之門的上頭虛空，盪起了一圈圈的漣漪，等漣漪盡散，就瞧見一個渾身漆黑的東西從裡面竄了出來，而當那東西一頭撞碎輪迴後，世間人才恍然發現，那居然是一頭通體漆黑如墨的……龍？
不知多少神仙鬼怪傻眼，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黑龍，但是黑到身體好似虛空破碎後那種顏色程度，還真是頭一回見。
這條黑龍如果是在夜間，定會與夜色融為一體，他身軀龐大，但卻如同被墨水澆築了一般。
三界中人，皆不知黑龍來歷，但唯獨那戰死上古的通臂猿猴，在這一刻回過了頭來，他目光複雜，久久沉默後，才啞然一笑，「這傢伙，果然如軒轅黃帝當初所說那般，未來成就不可估量！」
通臂猿猴這一生，見過很多天賦異稟的傢伙，也見過修行中絕對的天才，包括他自己，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若說天才中，他最佩服的，還真就只有一個，那便是這走歪門邪道入真龍的傢伙！
黑龍原本不過一小蛇，不知是得了什麼機緣，有幸踏足修行之路，天資聰穎且思維獨特的他，不知怎麼的，就創出了一門震驚四海龍族的秘法。
他雖為泥鰍，但依靠此法，卻得以走山為蟒，過江成蛟，入海化龍，且他還不是化作一般的龍，他的化龍，是真的走向了龍族最純正的血脈，與四聖獸之一的青龍，還有化作軒轅劍的五爪真龍，一併成為最接近祖龍血脈的存在。
當時可謂是轟動四海，直接開闢了天下妖族修行的另一道路。
但也可能是太過得志，這廝居然惹上了軒轅黃帝，通臂猿猴曾受命與他一戰，但卻敗於他手，最後由黃帝親自出手，將他鎮壓。
原本黃帝手下一眾親信，皆認為此子不可留，當除之以絕後患，但軒轅黃帝念他修行不易，且是自古以來最為難得的天才，故而便留了他一命，將他封於石球當中。
沒想到，悠悠十萬載過去，居然還能見到他的身影，而且現在的他，比之當初更加深不可測。
通臂猿猴神色複雜，但他倒也心胸坦蕩，大笑一聲後，便重新轉身迎向了天上星辰。
「傻猴，想本王不！」
一頭撞碎了輪迴的黑龍，笑嘻嘻地看向地上的陳立。
血肉模糊的陳立，說不出話來，只是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表示了一下歡迎。
而被打碎了輪迴的鴻鈞，臉色的陰沉自然不言而喻，他有些僵硬地回過頭來，看著那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泥鰍，語氣陰森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找死？」
「找屎？」黑龍神色古怪地看了鴻鈞一眼，隨即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嗯嗯，我就是來找你的。」
「聽說你很厲害，要不咱兩，過幾招？」
黑龍露出躍躍欲試的笑容，鴻鈞則懶得與他廢話，紫色龍尾一擺，便撞了上去。
「這裡地方太小，咱們天上一戰！」
黑龍並未纓鋒，而是扶搖直上，去了天穹，鴻鈞跟上。
一條蛐蛐化作的地龍，和一條四腳蛇化作的黑龍，再度爆發大戰。
而繼這二者上了天后，陳立身旁的虛空，便又一次盪起了漣漪，漣漪過後，從中走出一老頭。
「菩……咳咳……」
陳立剛要說話，一口血便衝上喉嚨，噴了出來。
「先別說話。」
菩提走到了他的旁邊，伸手一招，變出一節白玉般剔透的蓮藕來。
「吃了它，這是天地靈根，元始那傢伙都捨不得動的寶貝，讓我在西王母那求來了，小子，便宜你啦。」
菩提笑著說道。
陳立感激地點了點頭，也不客氣，張口一吸，那節楊戩一心求死，故而沒有去動的天地靈根，便入了陳立腹中。
陳立渾身如遇溫水，不由一陣舒坦，片刻之後，一身傷勢便復原了七八分。
直到這時候，他才重新睜開雙眼，疑惑道：「你……你不是回去了嗎？」
菩提一屁股坐在他身邊，道：「我想了想，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那傢伙，有些不厚道，所以我就回來了。」
「啊？」
陳立眼神古怪地看了菩提一眼，他九萬年修為已經全部送給了孫悟空，如今的他堪堪四十級，也就比最初級的神仙強上一點，遇上個妖王都得歇菜，回來不是送死嗎？
而菩提似乎猜出了他心中想法，笑道：「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打鴻鈞的活，我沒法干，我回來是給你送東西的。」
「什麼東西？」
陳立不解。
卻見菩提神色鄭重道：「你的終極兵器！」
「盤古斧？」
陳立幾乎脫口而出。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菩提卻搖了搖頭，他道：「盤古斧早在當年，就被鴻鈞打碎了。」
「盤古為你留下的，只有一樣。」
「是什麼？」
菩提眯起眼睛，一字一頓，「他，頂天立地的脊樑！」
黑霧在他手上綻放，等到霧散時，菩提的手中，多了一根脊梁骨。
「這……這……」
陳立有些說不出話來。
菩提抬起了頭，看向天上戰場，道：「其實這脊梁骨，是那傢伙找到的，在不周山。」
「不周山？不可能，我去過不周山，也查探過那裡的大道記憶，沒見到他去過！」
陳立有些不信。
卻聽菩提笑道：「那你查探三界六道時，有發現過他嗎？」
「這個……」
聞聽此言，陳立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黑龍如今的境界，毫無疑問與他一般，甚至有可能還要勝過他一籌，按理來說三界六道內有這樣的存在，他不可能感覺不到，但……
「他是個怪胎啊……」
就在陳立想不通的時候，菩提卻是感慨了一聲，「這個傢伙，真的是古往今來第一天才了，走山為蟒，過江成蛟，入海化龍，這已經是開創先河，但這傢伙……」
說到這兒，菩提停頓了一下，然後神色複雜地看著陳立，道：「你敢相信嗎？他走山過江入海之後，又走春秋，過歲月，探萬古，遍訪古往今來……」
陳立呆若木雞。
(本章完)
第726章 古往今來，第一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