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軍事小說逃玉奴4 觀瑞雪(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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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觀瑞雪(〇四)

    此刻說到玉漏,炕桌上的燭火「呲呲」彈動兩下,暗黃色的光萎靡一瞬,又綿綿地暈出來,將鳳翔半副肩臂扣住。

    他的語調不禁放得溫和低沉了些,「她也夠苦命的了,你又何必和她為難。」

    儷仙偏是副鐵石心腸,「這年月誰不苦?噢,就她苦?你瞧瞧這家裡,誰不是打著饑荒維體面?夏天太太做生日請客,那麼些親戚朋友,二弟和弟妹一攤手說沒錢,哄得我把陪嫁的兩箱衣裳拿去典了一百兩銀子來使,我難道不苦?不過使喚她多做幾樣活計,你瞧瞧給你心疼的唷——」

    「既叫她做活計,何故又挑三揀四?做得好做不好,大家將就用。她到鳳家來才多少日子?成日家點燈熬油的,又是你的差事,又是旁人托她做活,眼睛都要熬壞了。今日替你做的那對袖筒子我看就很好,繡的水仙花就合你的名字,你非說不好,難道不是故意刁難人?」

    做的東西合是合儷仙的喜好,做東西的人卻惹她討厭。尤其是這樣的時刻,鳳翔老護著。

    儷仙一肚子火不由得噼里啪啦燒得旺,把桌兒一拍,「別人叫她做活計與我什麼相干?她自己高興替人家做,我還攔著不成?你在這裡心疼她,我告訴你,人家可比你會奉承人——」

    接著便是無休不止話,掂玉漏的過子,責怪鳳翔的偏袒,抱怨家裡頭一切人事。偶然還伴著幾聲詈罵。

    他們夫妻成婚三載,說不上好,但這樣吵的時候也不多。鳳翔是個讀書人,對內對外一貫斯文有禮,不愛和她起爭執。他知道和她是話不投機,因此能少說則少說。近一個來月每每爭幾句,都是替玉漏在辯護。

    玉漏在碧紗櫥外聽著,覺得是有點虧欠他,他待她也算疼惜,她卻一門心思指望踩著他去夠池家門楣。

    沒什麼說的,的確是有些沒良心。可這世道要講良心,上哪講去?

    她僅僅能做的,便是以己之身,導引戰火,也替他解個圍。便在外頭輕咳兩聲,收著下巴頦打帘子進去,「大爺,大奶奶。」

    見她進來,鳳翔把書擱在一旁,端坐起身微笑,「你是怎麼回來的?」

    「三姑娘打發他們家的馬車送我回來的。」

    儷仙冷笑一聲接過嘴去,「呵,三姑娘好嚜,嫁得好,心腸也好。要早幾十年,我們鳳家和池家算是門當戶對,如今不是了,算是你鳳家飛出去個金鳳凰,闔家都要捧著她,怪道誰都拼死了去巴結。」

    她一說起來就沒完,似有一肚子的冤屈,「你巴結你的好了,不要緊,與我本不相干。可拉她到那屋裡坐著,那屋裡不燒炭又不是我剋扣了你的,家裡頭就是這規矩。下晌太太倒叫了我去說了我一頓,說我做大嫂子的不知體貼三妹,回娘家來,冷颼颼的讓人坐在那裡。難道是我不許她到正屋裡來坐的?」

    原來儷仙今日起這一肚子火併是無名火,全因玉漏去庫里支了那半簍子炭惹出來的。玉漏怯生生看她一眼,沒吱聲。

    鳳翔便來調和,「原來是為太太說了你幾句。這也沒什麼,太太常病著,家裡的事也不大清楚,管家婆子去耳邊閒說幾句,她誤會了什麼,你和她分辨清楚就是了。」

    儷仙吊著眼梢在玉漏身上掃,「我分辨得清楚?誰知道你這心肝寶貝去支炭的時候對人說了什麼,倒成了我不讓三姑娘到正屋裡來坐,只把人打發到西廂房裡挨凍!」

    玉漏也沒說什麼,只和支取東西的管家婆子笑說了句:「三姑娘不愛到正屋裡去坐,怕討人嫌。」

    闔家誰不知道這姑嫂兩不對脾氣,還禁得起玉漏這么半遮半掩的挑撥?那管家婆子一聽,忙去向太太耳邊說了幾句。太太自然是偏心女兒,一味埋怨媳婦。

    鳳翔道:「這也怨不著別人說什麼,三妹還在家的時候你就與她不和,你就是請她到這屋裡來坐她也不肯來,三妹本就是個直爽脾氣。」

    「噢,她不肯來是她的事,為什麼說是我不許?!」

    「誰說你不許了?難道太太這樣說了?」

    雖沒明說,卻是這個意思。不過當著玉漏在這裡,儷仙不好直說婆婆的不是。只得把一口氣硬憋回肚裡,一雙恨眼在鳳翔玉漏身上睃來睃去。

    又看見玉漏懷裡抱著個包袱皮,裡頭露出些好料子的角,不由得再譏,「三姑娘果然是好啊,去她家裡一趟,就給你這麼些好東西。你往後可得去他們池家去得勤謹些,既得了好處,也躲開了我。好像在家坐著我要吃了你似的。」

    這話是暗指鳳翔下晌支玉漏去池家的事。鳳翔沒說什麼,玉漏偏要回明一句,「是三姑娘請我給她做雙鞋,衣裳是她給的謝禮。」

    儷仙還待要發難,鳳翔實在不耐煩再聽,忙打發了玉漏,「既如此,你這會就回屋去替她做,早日做完了早些給她。」

    不一時玉漏出去,儷仙冷吊著眼睇鳳翔,「不是怕她把眼睛熬壞了嚜,這會又忙著打發她回屋去做活。就把我想得那樣壞,在我跟前多站個一時三刻的我就要扒她的皮?你放心,我雖不讀書,也是講道理的人,還沒寡毒到那地步。」

    鳳翔耳根子裡直聽得發嗡,也要藉故躲開,「人都出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給你這麼一鬧,我倒忘了問她池鏡到底後日往不往家來赴席,我問問她去。」

    旋即聽見儷仙在背後冷笑,「裝什麼樣子,誰不知道誰?忙不迭追過去,還不是想在那屋裡歇。明說好了!犯不著這麼拐彎抹角的。裝了這個把月,今日可算是裝不下去了——」

    話還未完,鳳翔就在外頭把門拉攏,將她一堆的冷嘲熱諷一併關在裡頭,自顧自繞進西屋。誰知儷仙猜錯了,他少坐不多時,不過寬慰玉漏幾句,又自往書房安歇去了。

    沒幾日治席請池鏡,鳳翔特地令添置了些好酒好菜,叫把席面擺在外院兩間小廳內。什麼都妥帖了,叵奈不夠人手。

    現今各房裡都裁撤了不少人,他們這屋裡合玉漏在內里里外外只四個丫頭,忙還忙不贏,哪還得空伺候席面?

    鳳翔想把儷仙跟前的人調度過去,還未張口便給儷仙擋了回去,「你趁早別開這口,把我的人調去支應,虧你想得出來。我這裡難道就不用人?眼下這家裡都是我在操持著,打發她們傳話取東西還恨不得她們多生兩條腿呢,還要去伺候你的席面?」

    一面說著,一面向窗外西面遞了個眼,「現有個閒人在那裡放著你不去使喚,倒來難我的人!」

    鳳翔坐下來道:「好沒道理,你見誰家支使房裡人在外頭應酬生男席面的?」

    儷仙哼一聲笑出來,「咱們家這時候還講這體面?人都不夠使的,還計較誰管哪一宗事?你既講規矩,前幾日就別派她往池家去送帖子,誰家給男人下帖子請客是派房裡人去的?」

    堵得鳳翔不則一言。為難之際,玉漏走進碧紗櫥內道:「爺奶奶可千萬別為這點小事吵起來,不就是伺候席面麼,我去吧。」

    鳳翔仍覺不妥,「那哪行?沒這樣的規矩。」

    玉漏一面微笑,一面提了壺來往二人茶碗內添熱水,「奶奶說得對,這時候還講這些死規矩做什麼?那些貧寒之家待客,難道女眷也不出來迎待?我在家的時候我娘還時常遣我上街買東西辦事呢,多少人都見過了。我在家不過是做做針線上的活計,暫且調個空出來,不是什麼為難事。」

    才說完,就見儷仙的丫頭進門,回了幾句話,儷仙又揚起嗓子吩咐,「你再到太太屋裡去問問太太今日可好些沒有,說我一會就過去請安。」

    那丫頭腳跟還沒站穩又出去,鳳翔見狀,只得勉強答應午晌叫玉漏往外頭侍奉席面,跟著柔聲道:「委屈你了。」

    儷仙笑著端起茶碗,「人家可沒覺著委屈,她在唐家的時候不也是做這些事?多少男人都見過了,要不然能遇見你麼?」

    鳳翔玉漏兩個一時皆有點難堪。當初就因為在唐家撞見,鳳翔多看了玉漏兩眼,那唐二爺便大方得將玉漏送到了鳳家來。儷仙恨死了鳳翔這班朋友,她倒是這點好,憑你多闊的人,不喜歡的絕不肯去巴結。


    也因此,對今日款待池鏡也是冷冷淡淡的態度,一概不操心,只催促鳳翔去張羅,「你還不自己去瞧瞧廚房裡把你的酒席做好了沒有?眼看就晌午了,人家池三爺也該到了,酒菜上得慢了,可不是你們鳳家的規矩。」

    待鳳翔出去後,玉漏也要跟著出去張羅,卻聽儷仙喊了聲,「你站著。」

    玉漏只得將一條腿拔回來,「奶奶有什麼吩咐?」

    儷仙不則聲,只拿一雙眼上上下下將她掃量幾回。晨起一朵淡粉的菊花還沒簪上頭,在她手上甩著,兩片薄薄的嘴唇間翻著一點浪花似的冷笑。

    看得玉漏心裡頭漸漸發毛,也不知怎的,自進了鳳家來遇見儷仙,倒是遇見了個天生的克星。儷仙張揚淺薄,蠢是蠢了點,偏偏那眼睛一看她一個準。

    「你裝出這柔柔弱弱的模樣,是想著男人家都愛這可憐樣,不出三五日,得了大爺的心,就把你正兒八經封個姨娘,你也算熬出息了?」

    玉漏抬額看她一回,心放下來,眉眼也放下來,「奶奶多心了,我不敢這麼想。」

    儷仙只管吊著眼梢默笑一陣,忽地一使力把虎口上的菊花掐斷了頭,丟開手便一巴掌劈向玉漏臉上,「你趁早別做夢!我可不是那些只博賢良名的奶奶,怕人說她吃醋,情願白擔個好名聲,苦水往自己肚子裡頭咽。我儷仙可不是傻的,橫豎這鳳家上下里外早看我是個潑婦了,我還費周章去維那不打緊的體面做什麼?」

    她接連在玉漏胳膊上擰了幾下,撒足了氣,繼而提尖了嗓子,「你要是知道個懼怕,就別打量著想靠懷個孩子在肚裡就能正經做個姨奶奶。就是你有那運氣懷上了,興許也沒那福氣生。」

    玉漏捂著胳膊點頭,待儷仙無話可說了,才往廚房裡頭去幫著上席。提籃盒挎在肘彎內,胳膊上還隱隱作痛,但她心裡倒覺踏實了些。

    沒有儷仙這潑辣吃醋的個性,將來誰來成全她往池家去呢?

    池府在南京城內就是座氣勢恢宏的堡壘,輕易是攻不進去的。就是同一切親朋間,池家人也保持著張弛有度的關係。侯門之家說的善言善語,誰知道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客套?

    不想未及小花廳上,倒聽見池鏡清清朗朗爽快的幾聲笑。玉漏心一動,以為聽錯了,將腳步輕止,有意在廊下聽覷一陣。

    裡頭鳳翔正拉著池鏡入座寒暄,「實在失禮,你自回南京來已有這些時,我竟還未請你一次。上次三妹回家來,我托她捎個請客貼過去一試,沒承想一請即來。倒是你不和我計較這失禮之過了。」

    二人並坐兩端,池鏡一面把手貼在熏籠上烘著,一面平易近人地笑著,「鳳大哥下帖子請我,多晚都不算晚,我豈有不到之理?不說叨擾,還敢怪罪?」

    鳳翔忙搖手,「快別叫什麼鳳大哥,我雖長你幾歲,可論文章見識,遠不及你。你如此一叫,倒把我叫得虧心得很。」

    「你說這話,分明是叫我虧心。幼年時候要不是你捨身救我,我哪還有命活到今天?別說你原就長我些年歲,就是同歲,我叫你聲大哥你也當得起。」

    池鏡把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脊樑鬆軟地貼著靠背,偏頭望向鳳翔,一對眼珠仿佛是藏在水底下,濛濛里透出來一點亮光。

    他是敬重鳳翔,鳳翔溫文爾雅,為人正值,是他們這一代世家子弟中難得端方無暇的公子,全歸功於鳳家老爺太太是一對極為通情達理又慈愛的父母。池鏡自己是沒有這樣的父母,因此敬重之外,心底里對鳳翔又隱隱止不住一絲嫉妒。

    鳳翔便笑,「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陳年舊事快別提了,你還是叫我的名字,我聽著順耳些。你稍坐,我去催促下人擺席,你我好痛快吃幾杯。」

    正起身,就見玉漏挽著提籃盒進來,往一旁飯桌上擺菜饌。

    二人稍候入席落座,玉漏正彎著腰繞著圓桌在那裡挪碟移盞。因她低著臉,池鏡並未留意是誰,只看見滿噹噹四盤八簋,便埋怨鳳翔,「你我這些年的朋友還有什麼客氣好講,何必如此鋪張?難道因我常年在京,就疏遠了不成?」

    說得鳳翔不好意思,「這何值什麼?一桌酒席我還款待得起。」

    都曉得鳳家如今的情形,池鏡不好再多說。和鳳翔坐下來,問起鳳翔任官之事。

    鳳翔道:「只是聽見個風,我母親也不知聽哪家的夫人說起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未可知。你知道我在朝中一向沒個交際,先前做那兩年官竟是白做。」

    「我倒可以替你打聽打聽,只是還沒問過你的意思,不好私自做主。今日來,也是為這事。你若放心,我寫信上京問問看。」

    「好是好,只是可別叫你為難。」

    池鏡搖著手笑,「沒什麼為難,不過是問問,又不是替你討官。我縱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本事。」

    這話多半是自謙,以他父親在朝中之勢,要向吏部討個一官半職也未嘗不可。只是連他自己也要科舉入仕,誰還好求他這個?況鳳翔也不是這樣的人。正因如此,二人才成了知交。

    池鏡認識的人雖多,可多半是交面不交心。這些年來往返兩京,仍舊只把鳳翔放在眼內。沒辦法,鳳翔整個就是個君子典範。

    玉漏在旁看下來,見他和鳳翔說話態度不傲不驕,眼裡收起了那一抹的不耐煩,似乎平添了些許人情味。

    也許是這絲淡淡的人情味,小花廳里很快升了溫,熱氣仿佛淹到她頭腦里去了,使她恍惚間有些迷醉。

    爐里燒斷了一截炭,輕微地「轟」一聲,烘暖了整間小花廳。吃過幾杯酒,身上漸漸熱起來,池鏡起身把氅衣脫下來,眼不抬地遞到一旁。

    玉漏忙接了,走去四折屏後頭的龍門架前,趁勢把把翻過來把氅衣里子摸一摸。是水貂皮做的里子,暖絨絨的,一把摸下去就滑到底。這樣一件衣裳,少說也抵得上尋常人家一年的吃喝。

    她依依不捨地把衣裳掛上,轉出屏風取小桌上溫酒的碗,一併端到席上替二人斟酒。微微斜下眼看池鏡,只看見他鼓動的頜角,有一點門外的太陽光在那角上遮遮掩掩地閃動著,黃金一樣的顏色。哪怕那稜角病並不溫柔,此刻她也只覺他可親。

    兩個人談談講講的並沒留心到她,她不覺把酒壺提高點,「不留神」濺了點水星在池鏡手背上。池鏡頓覺手背的皮膚給人輕輕咬了一下似的,抬眼一看,便認出是玉漏來。

    「讓我們自斟好了,你去旁邊歇著。池鏡是自家人,沒那許多講究。」鳳翔忽然道。

    玉漏調轉頭來笑,白白的臉上糊了幾個發青的指印。鳳翔眼尖,不由得細窺須臾,凝著眉心問:「誰打的你?」

    池鏡也跟著看一眼,那半邊臉略微腫了些,果然是給人打過的樣子。可她既不憤,也不哭,也不訴苦,反倒遮遮掩掩的,「沒人打我。」

    鳳翔不信,一想自然就想到儷仙頭上,板著臉把酒盅放下來,長嘆一氣,「你去旁邊歇著吧。」

    池鏡聽口氣聽出來,這不是尋常丫頭,多半是鳳翔房內侍妾。鳳家如今人手不夠,連房內人也給拉來男客跟前伺候席面。

    這原也怨不得鳳翔,不過這丫頭竟和上回在唐家席面上一樣,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意思。自然也看不出高興來,一張白得慘然的笑臉上赫然貼著個巴掌印,似乎此刻還有隻手掌貼在她臉上隨意將她揉搓。她卻是一聲不吭,僅僅是溫順,聽話得全沒有自己的想法。

    叫她去坐著她不坐,只把換下的溫碗拿到旁邊耳房去,新換了滾燙的水來道:「我把這兩道菜也拿去熱熱。」

    池鏡瞟眼看著她出去,連走路的姿勢也顯不出個性,既不急也不緩,兩隻腳藏在草青色裙子裡,只把裙子踢起層小小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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