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玄幻小說龍悅荷香六百零八章 生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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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八章 生死之間

    老太太前一刻還痛的在床上打滾,這一刻已經怒不可遏:「我的眼睛算什麼?就是我這條老命又算什麼?你們算計我的孫女,不就是一心催我死麼?」

    文陽又氣又急:「天地良心!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老人家,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媽你想想,一個暑假,能有幾天?那可是轉眼就過完!到時候我和衛英一上班,一天到晚頭朝地腳朝天,這個小娃,不會自己吃不會自己穿,誰來管?」

    老太太一聲低吼:「誰來管?我來管!」

    文陽不可置信:「媽,你都病成這樣,自己都顧不過來,哪裡還能管小娃?」

    老太太不聽則已,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的孫女,我就要管!想要算計我孫女,除非我倆眼一閉,斷了這口氣!」

    文陽聞言頭皮發麻:「媽你說的這是啥話?」

    「就是這話,今天撩給你!天塌地陷,我也要孫女!」

    「我們上班,娃可咋辦?」

    「交給我!」

    「媽,你怎不聽勸?你的眼睛根本不可能……」

    「你別管!我眼瞎,心不瞎!當年日本鬼子在咱興隆十二年燒殺!這幫王八羔子殺了你爸!我一個人東躲西藏,還不是照樣把你拉扯大?」

    青荷聞言大吃驚嚇:「原來我出生在河北興隆!我的爺爺,還是一代英烈!」

    循著上一世的記憶,她的小腦袋瓜驚天飛旋,開始對興隆的歷史,迅速整理:「河北省興隆縣,位於日本帝國主義建立的偽滿洲國西南國境線,是日本軍國主義在華夏建立的慘無人寰的千里「無人區」的核心。1933年到1945年期間,興隆2000多個自然村慘遭血洗,7萬多間民房被焚燒殆盡,16萬畝良田被徹底荒廢,81%的人口被強行驅被趕到199個人圈,暗無天日、生不如死。日軍、偽軍在興隆製造的大規模血腥慘案高達百起,全縣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口遇難。至今,中國抗日戰爭紀念館,還展出著日寇編設的興隆縣「人圈」地圖……像我爺爺這樣的硬漢,自然要和日本鬼子對著幹,堅決不肯進人圈,所以未能倖免。」

    文陽也在同樣反思歷史,即覺母親言之有理,又覺不合邏輯:「媽,此一時彼一時,……」

    老太太怒到了極點,一雙眼眶,更加血水流淌,她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眼睛,只是隨便用手擦上一把,堅持著又說:「文陽啊,就這麼著啦!我來管小娃!你用不著多說廢話!」

    青荷肅然起敬:「奶奶,就代表說話算數,就代表言出必行。」

    這個道理,文陽比青荷更懂。他極其孝順,急忙搶到堂屋伙房,遞上來來一條用了三年、洗的發白的毛巾:「媽,你用這個擦擦。」

    七十年代,日子都是相當艱難,即便是這樣的毛巾,也是少見的奢侈品。

    老太太雖然眼前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可聽了兒子的話卻是心知肚明,更是把手一揮:「少來這一套!把我孫女帶好,就是孝順我,我就能多活!」

    說完,老太太再也支持不住,既然已經大獲全勝,必須快撤。她佯裝著一片盛怒,顫顫巍巍的轉身,打算回自己的西屋。

    實際上,她眼底出血,不光一雙眼睛,渾身都疼,真是病得極重,再也堅持不了一秒鐘。

    幸而她的大孫子非常懂事,一直護在身旁,眼見奶奶奪取空前勝利,更是乘機奔上前去,給奶奶做了小拐杖。

    老太太疼痛之餘十分歡喜:「還是我大孫子乖。青逢,如果你每天不往外跑,乖乖聽話在家,那該多好?」

    青逢聞言,直接濾過。他惦記著門外坎下的小鳥、坎下小河裡的小魚,那可比乖娃更有吸引力。

    時光飛逝如電,青荷對母親衛英越來越迷戀。可惜,北方的夏天,真的很短,半個暑假只是一眨眼。

    就在青荷對母親衛英迷戀到不能自拔的時候,母親便不得棄她而去,因為母親需要上班。

    青荷幼小的心靈尚且難以理解母親的「上班」——不要說她,放在今天的時代,大人都難以理解。

    她母親一個人教三個年級、六個班的語文、數學,包括河北省興隆縣安子嶺鄉西部幾個村統共五十多個學生,而且還是班主任。一天到晚忙的團團轉,想要陪孩子再也沒時間。

    衛英走的時候,天剛麻麻亮,青荷睡得正香。等到醒來,發現身邊沒了母親,青荷極度憤怒,開始放聲大哭。

    奶奶摸摸索索抱起她,塞過來她最心愛之物——奶瓶。

    青荷狠命推開,為了表示抗議,餓死不吃奶。她不停地哭,直到精疲力竭,才糊裡糊塗睡了過去。

    母親回來的時候,星星已經開始閃爍,青荷又渴又餓,已經半死不活。

    衛英含著眼淚把她抱起來,青荷委屈到了極點,開始抽噎著攫取。

    可惜,母親長期營養不良,基本沒有奶水量,雖是如此,青荷依然得到了莫大的安慰,直到徹底吸盡母親可憐的奶水,這才心滿意足的回望奶瓶。

    母親終於安心,放下她開始生火做飯,於是隔壁堂屋伙房冒出陣陣炊煙。

    衛英的飯還沒有做好,青荷已經吃飽喝足,並且開始展開遐想:「哥哥姐姐在做什麼?」

    奶奶同她一樣,也展開了遐想,並且進行了表達:「這兩個魔王,不是在樹下抓螞蚱,就是在河邊摸小魚。」

    想到河裡水涼,奶奶一聲接一聲的發感嘆:「還是青荷好,不像他們兩個,一天到晚瘋跑,坎上坎下瘋淘。」

    青荷嘴上不會說話,心裡暗暗做答:「等我長大,也學他倆。不過,究竟什麼叫做坎上坎下?難道我家住在山上?我家旁邊,就有石崖?」

    對於外面的世界,青荷無限嚮往。她這一嚮往,就是五百天,整整一年半,願望才得以實現,而且能夠如願,還是因為一場災難。

    在這五百個日夜,父母一如既往,早晨披星,晚上戴月,兩頭不見太陽。

    在這五百個日夜,哥哥姐姐一如既往,趁著奶奶一不留神,溜出柴門,用腿腳的優勢,贏得每日開心。

    在這五百個日夜,奶奶一如既往,一早如同門神,摸索到柴門,只為看守那對淘氣的兒孫,卻總是因為眼神不濟,以失敗告終。

    本來有一次,奶奶因為手疾眼快,抓住了青逢:「我看你今天還往那跑?好好給我呆在家裡!」

    青逢聞言心急如焚,小手奮力一推,奶奶便失去平衡,一個趔趄,栽了兩載晃了兩晃,險些摔倒。

    青逢不料輕易得勝,帶著吃驚,帶著抱歉,帶著二妹青檬奪門而出。

    奶奶再一次敗北,難免恨恨不平。

    要知道,她的脾氣極大,除了長孫青逢,沒人敢忤逆她老人家。

    奶奶氣憤不過,又無力回天,只好開罵。實際上,她一向沉默寡言,開罵是她紓解和交流的一種方式。

    但是,青荷依然理解不了:「奶奶罵哥哥、罵姐姐,繼而罵他們的父母,情有可原,怎麼,你聽,她居然開始罵起存哥?」

    青荷不盡疑惑:「存哥是誰?難道是,爺爺?文存?」

    奶奶打開話匣子,開始答疑解惑:「存哥,說來說去,可都怪你,我這一輩子,算是被你害慘了!」


    「那是一九四二年,你正好四十二歲,正是好時候,卻說走就走,這樣撇下我,你在地下難道會好過?」

    「那時候,為了躲避日本鬼子,我天天拖著三個,抱著一個,在深山老林里西藏東躲。」

    青荷聞言更是肅然起敬:「奶奶帶著年幼的兒女,躲避日本鬼子,冬躲三九,夏躲三伏,飢餐渴飲,沒吃沒喝,沒穿沒住,沒鋪沒蓋,一躲就是數年,能夠活下來,也算人類歷史的偉大奇蹟。」

    說著說著,奶奶濕了的眼眶:「存哥,我昨晚又夢到你了,你還是當初的樣子,高高大大,如同黑鐵塔。就像咱們文德、文陽,還有福堂。」

    青荷小腦瓜迅速開轉,過不多時便豁然開朗:「文德是大伯,福堂是大堂哥。」

    奶奶接著又說:「可是,存哥,我想了你三十二年,哭你哭了三十二年,現在終於徹底瞎了眼,可你幹嘛在夢裡沒有一丁點兒笑容?還對我黑著個臉?」

    「存哥,你記不記得?日本鬼子沒來之前,咱們日子雖然過得苦,可也是苦中有甜。歸根結底,主要是你太能幹,一個人頂的過三個壯漢。

    那時候剛剛成過親,你便帶著我在山坡上小片開荒,於是咱們就有了三畝山坡地。你就地蓋了三件土坯房,後來咱們又有了老大文德、老二文行、還有老三文月。

    眼見咱們的小日子蒸蒸日上,南坡的小地主眼氣,非說你占了他家的地,在他家山坡開的荒,於是官司從村上一直打到縣裡。

    最後縣太爺官、小地主官相護,判你每年交地租。你得了消息,實在氣不過,去找小地主講理。

    小地主居然找了一群親戚對你群毆,你以一敵五,將那些亡命徒被徹底打服。雖是如此,那個世界沒有地方說理,咱們還是要每年給小地主交租。

    窮則思變,為了過上好日子,你在種地之餘又開始燒炭。你自己砌炭窯,每天上山背回來的樹,棵棵都比碗口粗。

    天上下著鵝毛大雪,地上積雪沒過膝蓋,你背著兩三百斤木炭,走上百里山路,到城裡去賣炭。

    存哥,能幹的人,我見的不少,但是誰能和你比?

    對了,有那麼一個,就是衛先生。」

    青荷聽到「衛先生」三個字,只覺十分敏感:「對了,母親就姓衛,不知這位『衛先生』,和母親究竟是什麼關係?」

    說到這裡,奶奶已經陷入深深的回憶,這回憶深入骨髓,深入心底,一直回到三十六年前——一九三八年的春天。

    北方的春天,來的很晚,可是到底還是來了。你看,冰水融化了,溪流甦醒了,你聽,「丁冬、丁冬、丁冬」,唱著悅耳的歌聲,帶著神奇的韻律,邁著歡快的腳步,向前奔去……

    山上的小草,舒展探出開嫩綠的小苗,在春風的拂動下快樂的跳舞;還有各種各樣的野花,紅的、粉的、藍的、黃的,都趕過來湊熱鬧。

    好似一片靜謐,好似一片祥和。

    有誰會想到,這麼美麗又安靜的地方,已經到處都是兇殘的屠刀?

    天光放亮,即將臨產的奶奶,僵臥在黑暗、潮濕的山洞裡,十分焦慮,因為山下種地、燒炭的爺爺遲遲未歸。

    是的,爺爺奶奶一家五口,就住在山洞。

    已經住了整整五年,自從一九三三年三月四日熱河省主席湯玉麟率部不戰而逃,日軍以一百二十八名騎兵前頭部隊,兵不血刃進占承德;自從一九三三年四月二十一日萬惡的日本鬼子占領興隆,設立『人圈』,創立『無人區』;自從爺爺寧死不做亡國奴,寧死躲進深山,他們一家五口便住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

    事實上,他們已經足夠幸運,因為即使住進「人圈」,也要同樣面臨家破人亡,生存的概率,依然很低。

    所謂「無人區」,便是日本關東軍西南防衛司令部和承德日本憲兵隊本部集中萬餘日偽軍,對偽滿洲的過境南線,從密雲古北口至山海關沿長城內外上千平方公里,包括平北、冀東等地區推行「集家並村」的「人圈」,凡是不屬於「人圈」,便是「無住禁作地帶——「無人區」。

    日偽軍對「無人區」實行縱橫交錯、拉網式的搜尋掃蕩,實行「殺光、搶光、燒光」政策,集中力量摧毀山區抗日根據地,燒毀房屋和樹林,搶光財物和牲畜,企圖將這裡的群眾與共產黨和八路軍隔離開,破壞軍民魚水之情,以達到「竭澤而漁」,困死八路軍的目的。

    當然,那時候的爺爺和奶奶,不懂共產黨,不懂八路軍,只知道他們都是好人,捨死忘生對抗小日本。

    不過用不了多久,對此一無所知的奶奶,就會在心裡種下革命的火種。

    長話短說,就這樣,爺爺一家五口人,在山洞裡已經住了五年,好像沒有盡頭,好像沒有盼頭,也許還要五年,也許還要十年,但是爺爺總是堅信一點:「早晚有一天,小日本總會滾蛋!」

    很多事情,奶奶想不懂,但是奶奶有信心,主要是她對爺爺有信心:「存哥說的,向來不錯。」

    就這樣,一家五口為了躲避小日本的掃蕩,都是晝伏夜出。

    此時此刻,天光已經泛白,爺爺還沒有回來,奶奶再也睡不著,她看看身邊三個熟睡的孩子,沒有驚動他們,自己悄悄穿上襤褸不堪、簡直不能稱之為衣服的衣服,挺著高聳的孕肚,悄悄爬出山洞,走向山下隱秘的炭窯。

    太陽還沒有出山,晨曦已經有些燦爛,奶奶拐過一個山灣,終於看到她的愛人。

    爺爺那個高大的身影,正在山坡上,他低著頭、彎著腰,正在賣力地除草。

    奶奶一顆心瞬間落肚,高度的警惕瞬間放鬆:「存哥,天都亮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咱們不如快些回去。」

    爺爺抬起頭來,看到了奶奶,依然低下頭去,手上繼續:「等我鋤完這片地。」

    他的「地」字還沒說完,就聽山坡下「一哩哇啦」,好似人話,又不似人話,好似獸語,又根本比不上獸語。

    爺爺不急扭頭,就見山坡上的奶奶一張臉刷白:「存哥!快跑!鬼子!」

    不錯,山下羊腸小道上,好幾個穿著黃鼠狼皮顏色的日本兵,每人都背著三八式步槍,在晨曦下閃閃發亮。

    文存大驚失色,雖然他天天冒險耕種,數次見過出來掃蕩的日本兵,可是從來沒有距離這麼近,而且山上的妻子,還即將臨盆!再往上去,就是山洞,那裡還有他的三個孩子!

    危急關頭,文存只說了兩個字:「快跑!」

    話一出口,文存更是刻不容緩,奔著遠離妻子的東面山坡,直衝而去。

    那群日本兵,陡然見到中國人,如同打了雞血,口中「一哩哇啦」叫喊著,衝著爺爺文存撲去。

    子彈在耳邊呼嘯,熱血在心中沸騰,爺爺跑的飛快,雖然快不過子彈,起碼快過小日本。

    他居高臨下、熟悉地形、三跳兩竄,眼看逃進密林,逃出小日本的包圍圈。

    不料,小日本見勢不好,又一陣「一哩哇啦」怪叫:「別管這個男人,先抓上面那個女人!」

    爺爺雖然聽不懂,但是看到小鬼子轉身,只覺周身一冷:「不好,他們要害我女人!」

    那一刻,爺爺的大腦,已經不需要思考,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殺掉小日本,保護親人!」

    子彈迎面呼嘯而至,多虧爺爺奔跑速度極快,而且山路異常崎嶇,小日本一梭子子彈愣是沒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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